第33章 至死靡它

事发虽不突然，我还是吓了一跳。

发小儿就这么出嫁了，此等大事，定在初八，还有五天，会不会太急了？

他与我变成凡人的模样在人间选了一个小山头，在水边亲力亲为盖了间竹楼。我每日晨起给他烹茶，傍晚给他熬汤。他或是弹琴作画，或是读书写字，心有灵犀时我们互看一眼，柔情脉脉。

那日我在厨房里做点心，将黑色的糯米粉揉成条状，顶端拉出一个小尖，再用白色的糯米粉裹在外头揉成圆子，直将那小尖露出来。最后把那黑色尖贴在外头压实，就像是圆子的馅流出来了一般。我将这些圆子收到一边，再将两种颜色变换了位置另揉了一些。

两种圆子放在锅中煮好，加了酒和一把桂花，盛在盅里端上桌。琉钰看了笑道：“这又是什么花样？”

我给他盛了一碗，笑道：“虽说味道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我却给它起了个好名字。”

琉钰将碗接过：“什么好名字？”

我胡乱擦着眼泪，他道：“你想让我娶你，我说不出的欣喜，又怎么忍心拒绝？”

我肿着眼睛看他，他将我扶坐起来，把着我的肩膀。

他眉头一簇，眼眶发红：“陌儿，方才你就权当是废话，全都忘了吧。”

“别再哭了……别再哭了……”他楼着我，“你一哭，我什么办法都没有。我本是想让你开心的，怎么倒惹得你流了这么多眼泪呢？是我不对，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我趴在他肩头哽咽，用力咬着嘴唇，眼泪仍在不停地流。

我嘿嘿笑着坐下：“和我们有关，你猜猜？”

琉钰盛起一勺端详着，思量道：“白者如玉，黑若墨汁。既是与你我有关，该不会是叫——”他抬起头看着我笑，“流墨、倾玉。”

我惊讶：“天君真不愧天君！”

他笑道：“只是懂你。”

洪苍求琉钰赐婚，琉钰下旨，将他与夙夙的婚期定在了这个月初八。

琉钰柔声道：“陌儿，我娶你，我娶你，这辈子我只疼你一人、爱你一人，就算身死魂灭，也只保佑你一人。”

“什么、身死魂灭……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看着他，“别再提……远得我都……看不到的事情行吗？”

琉钰擦着我的泪问：“我不提了。你也不哭了好不好？”

我搂住他的脖子用力点头。

那之后，琉钰说想要好好陪我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