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他’的身份

“红烟，你怎么在这里？”他扯了个老套的寒暄。别过脸去，君子地不去看她裸露湿润的窈窕身子。让尹狂知道，那傻子可能会误会的。他是战场上的枭雄，可在一个‘情’字上面绝对是一个失败者。

柳红烟妩媚地一笑，风情尽现。“王可以深夜来这里，红烟就不能吗？”低睨不远处有些波动的水面，她尽量不动声色。

难道自己刚才看到的女子就是柳红烟？北翟邪嘲讽地笑了笑，他一定是太胡思乱想，所以才出现了幻觉；才会以为那月光下的女神也许能滋润他心里的荒芜。

“当然能。本王还有事，先走了。”他冷声告辞。心里浮起失望的感觉。

“王，请慢走。”

平静的水面浮动着水泡……不！那不是水泡，那应该是钱小钱吐出来的气泡才对。她隐约觉得有人下了水，现在正朝她这边快速地游过来。

心里暗叫糟糕，这回她可要被人给看精光拉！倒霉。因为以水面震动的情况看来，那绝对是人，而不是鬼。

她在水中憋气的功夫还没到家，过不了那几分钟，她就已经受不了了！

北翟邪不自觉地朝湖中心游去，他的意识象是被刚才在月色中看到的女子控制住；但是，就在他几乎可以看到她的脸时，她却消失不见了。他只看到了她娇小白皙的侧面，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沉下星眸，他固执地寻找着她的踪迹。他决不会看错的！理智告诉他，她一定还在水中的某个地方。

柳红烟也不含糊。

只是这军营中，除了她们几个军妓是女人外，怎么还出现了另外一个女子？看到一向冷静自持的王怪异的反应，想必刚才也是看到了那女子，所以才……

目送走北翟邪后，柳红烟只停留在了原来的地方，等着水中的人儿浮出水面来。

“呼……”

钱小钱等到没什么动静才冒出水面来，吐了好些水。天那，照她刚才那么个憋气法，拿个世界憋气亚军应该不成什么问题。再差一点，她就要成为第一个因憋气而壮烈牺牲的人了！那北翟邪、什么王的，果然和她命中相克！

“你自己出来，还是要本王拉你出来？”

他冷哼。倨傲地看着暗沉的湖面。这女子也算是大胆了，深夜了还在这里一个人，而且还在如此深的湖中嬉戏。她就不怕被其他不是正人君子的男人看到吗？

躲在水中的钱小钱要冒出水面也不是，要继续憋气也不是，但就在她抱着一死的决心要浮出水面时，一软软绵绵的女音在不远处响起：

“王，这么晚了，你还挺有兴致到此看红烟游水呀！”

北翟邪眯缝着俊目，冷淡地打量着慢慢向他游过来的女子。他认得她，她是军营中新来的军妓柳红烟；他更记得，她是尹狂带来的，从头到尾也没服侍过军中的任何男人的军妓。她和尹狂处于一种极其微妙的关系之中，至于怎么个微妙法，连阅人无数的他也说不上来。只知道，尹狂那不懂风情的二楞子挺在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