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第十六章:龙火-4

“爹！”红莲笑着喊了一声。

格尔死死抱着她想往外拖。

“可是莲儿有两个父亲，谢谢你们……这是我唯一能做的！”红莲语气陡然尖利道，“我已经有了选择。”

“不！”格尔大呼。

望天说罢，又重回了龙血池畔。而这个时候，列缺和炎冶站在了他的身边。

两把一模一样的龙牙剑紧紧贴在他们的胸口……

“龙神之牙，将破开复生之路……我的孩子们，履行你们的誓言，献出你们的生命！”望天疯狂念道。

炎冶和列缺对视了一眼，相视而笑。

神坛外，迟傲眼眶一红，他吼了一声，“炎冶，活下去，你还没有赢过我！活下去！你还有别的选择！”

那一团交缠的火焰翻滚，在地上挣扎，皮肤和血肉在燃烧直到露出白骨，再听不清两人的对话。最后，在煌煌烈火中看见月歌空洞而满意的脸……

所有人都被这凄绝一幕所震撼，二十五前的一个错误，竟在今天化成一团烈火，这两人不论是谁的错误也在今天消失了。格尔紧紧咬着牙关，泪如泉涌，几十年同生共死，沙图尔就要在他的眼前死去，格尔举起双臂，一时间想要冲进去，而迟傲却站在一边将他的手压了下去。

月歌交缠着沙图尔不再动弹的身体，摇摇晃晃跌下了滚滚的龙血池。

望天闭上了眼睛，却没有去阻止。

龙族族人一百余，全部化成人形的烈火，早已看不到一点血肉，他们不停念着古老的咒文，然后一个接着一个跳下了燃烧着的深渊。

炎冶迟疑了一下，望了望迟傲，欣然一笑。

望天纵身跃下了龙血池。

列缺和炎冶拉着手，他们同是被龙神所选中的人，也是族中唯一同年的兄弟，列缺异样地看了一眼炎冶，自己一辈子都想着履行龙族的誓言，可是他不一样，他放浪潇洒，甚至在他看来不配做龙族族人，可是偏偏另一把龙牙剑选择了他，自己也想不到，今天他们真的共同站在龙血池的边缘。

格尔也顾不上生死，现在对他来红莲就是一切，他奋身而去，不顾身着烈火，一把抓住红莲迟疑的手。

“莲儿！”格尔道，“让我做你的父亲！跟我回去！”火焰在舔舐他苍老的嘴唇，仿佛语言都燃烧起来。

只有望天一个人还站着。

他向红莲走了过去，红莲的泪水已经干涸，只是麻木站在原地。

格尔刚才沙图尔之死中缓过神来，再看红莲，心中伤痛更加，再不能放任不管，他真力勃发，死命冲了进去。

可这时候望天的力量已经达到了极限，一道百丈的火墙隔开了整个神坛，任谁也冲不进去。

“龙神之眼，龙血之裔、凤凰之灵！”望天向红莲道，“我的女儿，你是龙族的圣女，只有火焰神鸟的灰烬才能复活龙神，我和我们的族人将在龙神的体内重聚，选择吧……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