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英雄

这一刻，我其实并没有真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而当我知道时，已是千帆过尽思往事的时候。（未完待续）

我本想问问他和陆清欢的事，但又不知道怎样开口。这件事情已经决定了就不可能再有更改，他和董清浅终究只能错过此生了。

没想到二哥却自己开了口：“和陆家的婚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我点点头，叹息道：“站在这碧瓦朱甍、层楼叠榭的将军府里，我只觉得无比荒凉。我们再一次走到了权力的塔尖，却越来越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

二哥平静地道：“我们享受了别人无法享受的权力和富贵，就要接受别人不必接受的规则和束缚。这个世界上的事总是公平的。”

我忍不住道：“可我还是觉得遗憾。二哥你就甘心放弃清浅，然后和一个不爱的人度过一生吗？”

我问道：“这门婚事，二哥答应了吗？”

寒茵小声道：“将军早已经答应了。只是陆姑娘还在祖母孝期内，只等明年孝期一过就要成婚了。”

御史大夫身为副相可以制约丞相的力量，郎中令所辖郎卫是帝王身边最近的亲卫，齐章大长公主的血脉又多少有和皇族联姻的意义，所以云归想要二哥娶陆清欢，二哥就没有办法拒绝。我不禁叹息，云归他真的要所有人都为他的帝王之路牺牲吗？

我回到家，只觉得疲惫不堪。

每一次离开阜都，回来时都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唯有孤竹送我的那张梦蝶还安静地躺在琴台上，告诉我那些旧的时光真的存在过。如今的这个房间比我之前住的要大了三倍不止，只觉得空荡荡的，炉中香烟悠然直上，填补这一室的虚空。

二哥道：“我不会放弃清浅，可是以后只怕要委屈她了。”

我有些惊讶：“你要纳她为妾？”

二哥点头，道：“当年，父亲本是不愿意你嫁给身为太子的孟湜，因为不想招来先帝的忌惮，可是最后他还是同意了，因为他希望你可以幸福。父亲他对你的爱和纵容，已经超出了理智，而他对母亲、大哥，还有对我的感情，永远都不会脱离常规。我以前是有些怪他的，可是现在，我终于也体会到他的心情了。”

听二哥突然说起这些往事，我不禁觉得心中怅然：“二哥，对不起……”

二哥摇头，深深地看着我，目光里没有伤感，只有爱怜：“父亲他为了你不理智，最后反而没能保护好你。可是我会学会他教给我的理智，好好地保护你，也保护清浅。”

我走到琴台旁，轻轻拨响了琴弦，琴音振响，那香烟似乎也被振得颤动了一下，袅袅地盘折着，和那琴音悠长的尾音一起萦绕开去。

我静静地站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吩咐寒茵道：“将琴收起来吧。”然后转身向房间的另一侧走去。

冷冷七弦，却无知音。如今它放在这里，只会撩拨我的思绪，再也没法安定我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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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回到家里已经是第二日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