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五十
“那皇后呢?”
“太子。”
“那容妃呢?”
“你就不怕周元会要了我的命?或者把我关进永不见天日的地方?”
“不会,陛下英明。”
圣上?凌非有些呕血,但她也明白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至多把这个当做一种称呼便是;韩同的否定,也让她的忧心稍稍减少了一些,哪怕或许这是安慰也好。
她没有问周元会如何处置她,毕竟这问题只有周元本人才有答案了。略微想了想,又想起了那镯子,还有贵妃,如果这回周元真的放过了她,她岂不是又要回到后宫那一潭浑水之中了吗?她不能不未雨绸缪,不管韩同是如何得知的,但他竟然能知晓贵妃的一些情况,那么或许他还知道些别的。
“周元也知贵妃吗?”
而眼下并非询问的时机,就算他们之间只是近距离的小声交谈,就算周围的马蹄声阵阵远远的大过了他们的交谈,但谁又知道会不会忽然之间被人听去了只言片语呢!
想到这点,就算韩同根本没有理解她话中的意思,但她也无法再对韩同继续有所怨言了,她忽然之间理解韩同的处境以及对她恭敬却程式化的态度了,甚至有些埋怨起了绯祥帝姬的不知详情的安排;虽然在这个时代她已经被迫见到了太多生命的凋零,但她依旧无法平静接受这些,尤其是相熟之人!她从来就不是个心怀天下之人,什么朝廷利益,什么天下大任,她顾不上这许多,只希望身边之人,能够平平安安就好。
虽那不明的约定不能在眼下这个危机时刻深谈,但她依旧还有其他许多困惑需要韩同解答,如果韩同平日里与她言谈但多有不便的话,那么如今迫于形势,虽然是危机之下,但至少也是难得的一次交谈机会。
一想到这个,凌非连身后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草原人都一时间抛开了,就问道:“那个镯子!你送给和惠的,是说要小心贵妃吗?”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记得那时和惠给她看了这个金玉坊的镯子,并说韩同曾捎话提及,镯子很贵重,让她小心着。凌非当时就已经有了一点儿预感,只是那会儿还没有及春的事发,一切都只是她心底的怀疑,没有说出口来。
“……是。”
“皇十一子的主谋是贵妃?”
“……臣不知,但十有八九。”
“为何周元还要纵容她在内庭兴风作浪?”
“动不了。”
显然韩同也有些对凌非的跳跃性思维无语,沉默了许久,连凌非都快忍不住问第二次的时候,他才给了一个字的肯定答复,没有再回避凌非的问话。
似乎是打开了话头,凌非急切的继续问道:“这次你是带我往上京去吗?”
“是。”
“周元的命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