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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青子稍回的这个答复却并不能安了凌非的心,当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凌非的自责也在一日一日的加深,那四名女子虽是草原人,但她们曾给凌非留下过不错的印象,而她们也是四个鲜活的生命,正当花季,本沦为奴仆已是悲惨,竟然还死的如此凄惨与不明不白,而那残忍的凶手主谋,却依旧安稳的享用着至高权力下的羽翼庇护,何其没有天理,何其不公平!
她明白自己不可能扭转皇上的喜好与决策,但不试一试又怎知结果,至少她争取过、努力过!
于是,她强迫自己忘记曾经出逃的经历与眼下被抓回的尴尬境地,只单纯秉着要为那四名女子讨一份公道之心、惩戒郑淑仪,再次寻了梁节安,表示要面见皇帝,就郑淑仪之事。
然而在她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等待着数月后的再一次亲见周元,却听到的答复是皇上近来国事繁忙,无暇兼顾内宫诸人,瑾妃若是有要事可让下人代为传达。
周元的冷淡反应让凌非不知是该欣喜还是黯然,就连小青子等人也再次有些忧虑了起来,生怕皇上会因此事增添对瑾妃的反感,从而又想起瑾妃出逃一事,阴云再次笼罩了凌非所居的小院。
在回宫的路上,凌非的心情恶劣到了今日的极点,张氏回来后铁青着脸与她述说的情况、以及小青子不断干呕的模样。都让她对郑淑仪厌恶到无以复加,甚至对于与郑淑仪同处一宫而感到不齿。
她就算已猜想到郑淑仪一定会拿那四名草原女子折磨泻火,也一定会用一些歹毒的刑具与手段,可她万万没想到,一个已生怀了胎儿、年纪还不到双十的女子,居然会有如此的狠毒残忍——那郑淑仪竟然让自己从宫外偷偷带来的下人,把那四名女子粗暴的轮凌虐致死,并亲手在她们生前,用钝器混合着锐器画花了她们的容颜,还有更多惨不忍睹的手段,张氏都难以用言词表达了;小青子更是不小心听张氏说一个字,就干呕一阵,据张氏说,其实他已经在牢里吐过好几回了,干呕是因为连苦水都已经吐不出来了;这也让小青子又一回对张氏刮目相看,只把张氏放到了与他师父同等的高度来敬仰。
凌非甚至有些同情起了周元,他竟然与这样的女子同眠已久,难道他就没有一点儿担心淑仪不按理出牌的某时因爱生恨,对睡梦中的他使出某种可怕的手段吗?
不过担心这个确实有些多余了,她也只是略微想了想就丢到了脑后,那四名草原女子虽然没有什么分位,但显然极得皇上的欢心,否则也不会被淑仪记恨如此了。出了这样的大事,她这个掌管行宫后宫之人,依然无动于衷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不得不关心着善后的事宜,又周密的安排了人手看管好郑淑仪及其她身边之人,严防淑仪所作所为消息的传出,等待着皇上得知消息后的回音,同时忐忑的考虑起直面皇上陈述此事并检讨自查的可能性了。
由于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却撞进了一个死结而溃散的无影无踪,凌非整个人也有些恹恹的提不起精神,连和惠都已身体不适为由拒之门外了,一个人靠在榻上出神了一日,呆呆的看着窗外的天色由灰暗转为明朗再渐渐暗沉最终归于黑暗,张氏等人规劝了好几次,都被她懒洋洋的打发了。
虽然已入夜,但她哪里有什么睡意。张氏又劝了几次,无奈的只能先带人入了内室整理床褥了。
凌非忽然感觉到屋内又有什么人走了进来,似乎渐渐的在向她靠近,不过她懒于回头,想必不是张氏就是银烛、白露,又来劝她不要太过劳心伤神,以身子为重诸如此类。
随意的略微把手举过肩,摆了摆:“我真的没事,发……”可是下面的话全部噎在了喉咙里,只因为身后贴上了一个冰与火并存的怀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几日下来,有了那统领的配合没有让淑仪之事传出只言片语的谣言,让凌非这个主事人有了一点儿掌控住了形势的感觉;只是那淑仪不仅没有丝毫的悔过与愧疚之心,更是没日没夜的在所居的院落里折腾,并不时的预图硬闯出门来,还数次以身孕为要挟,都被凌非用强硬的手段一一挡了回去,除了让淑仪继续居住在内宫而非牢狱外,凌非已经丝毫没有再把她当做淑仪看待了,但总归淑仪的不停闹腾,让她不厌其烦。
再加上即使行宫内诸宫人就算没有得知真实情况,但谁都留意到了四名草原舞姬的失踪,各种猜测还是在不经意间开始胡乱相传了。
终于在淑仪怒闯了十余次院门、甚至把院门都拆砸了大半而无果后,皇上总算姗姗来迟,回到了行宫。或许这是凌非头一遭对周元的归来如此企盼,只因为连她都开始期待淑仪应该得到的报应了。
也许是皇上早已得知了消息,因而凌非并没有看到他震怒的情形;皇上的归来依然是忽然而至,也无需凌非带领着宫人去内门迎候,只是事后听说,皇上一回来就带领着亲兵包围了郑淑仪所居住的院落,即日起禁止闲杂人等靠近此地,皇上也进去了,之后里头就再也听不到淑仪的喧哗了;但皇上究竟如何处置郑淑仪,却谁也不知晓;至少宫人们没有听说郑淑仪被降了分位的消息。
凌非本犹豫着,这事毕竟发生在皇上离开行宫、由她主理行宫内宫的时期,抛开她心底的那份惶恐外,她躲着不见人也太说不过去了;不过让小青子去探问了一下梁节安的口风,那梁节安却表示让瑾妃稍安勿躁,此事皇上并没有怪罪瑾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