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八一 尘埃落定
宫中表面上恢复了平静,但暗中的暗涌却依旧不断。就算太子、郑云茵一事没有坐实,但却给了太后一个警惕的信号,因而太后开始着手肃清后宫,无论是内侍宫婢的对食,还是宫婢与侍卫的暗通曲款,亦或懿贞宫中长久没有圣恩孤寂的女子任何不轨的行为,乃至整个后宫中所有的妃嫔宫人,一律都成了太后排查的目标所在,一时间几乎是人人自危。
只不过,这些事情的处理从来没有放在明面上过,往往只是发现周围熟人某一天忽然不见了,再也不出现,或是服侍的小主没了音讯等等。因此,谁也不敢妄加议论,人人都在心中惶恐,生怕下一个失踪的人便是自己!同时,多少也不忘在心里腹诽皇长子与郑云茵挑起的这个风波,遗祸广大。
皇上似乎对后宫之事极少干预,在太后雷厉风行的处置之下,皇上依旧和以往一样,改理政的时候理整,该到后宫放松的时候便到后宫留宿,而且颇有雨露均沾的迹象,连带着盈福宫中,他都来了三两回,在凌非这边用膳,也是问一句玉玺之事,在没有得到结果后,再往后殿看一看郑云筠或是六帝姬与白彦玲。甚至,他连凌非曾见过吴曼曼一事都没有丝毫提及。
或许因为皇上的平静态度,也让后宫逐渐的消停了下来,宫人们渐渐恢复到了往日的情形,也开始在路遇时,说说笑笑了。
和惠那边,皇上虽然去的依然较多,但并不算太过突出;凌非也已考虑了多日,反复斟酌了与和惠如何开口说明宫内局势,以及贵妃为人等,眼下正是个风平浪静的时候,她便准备往和惠那边好好与她长谈一回。
凌非不知道最后吴曼曼是否有改口,但她也明白,其实吴曼曼改口与否,都不可能左右事态。在与吴曼曼交谈之后,她回了盈福宫后,用了许久的时光把近日内发生的所有事情串联起来回想了几遍,她这才发觉,就像她与吴曼曼说过的,皇长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非同小可,哪怕皇长子再不争气。
皇上在失火调查还未结束的时候,就废了太子,这算是给了所有窥视太子之位的人一个理想中的结局,也因为这样,那些人的目的达到了,就可以不用再纠结于皇长子是否真与后宫宫人私通,起码他们也得给皇上一份情面,如此一来,不管皇长子与郑云茵究竟是否真有其事,皇上都可以把此事抹去,让被废的皇长子不再按上更难听的名声。
但皇上这番所作所为的基础,还是建立在他本身废太子的决心上,他所付出的不过是身为父亲对于儿子的一份愧疚。
也许为了让此事看起来更顺理成章,郑云茵没有被做出任何处置而放了回来,又在郑云筠挺着肚子、长跪于萱瑞殿外恳求太后之后,郑云茵被调离了宁禧宫,安排到了盈福宫里,与郑云筠同住。
郑云茵来的这些日子,凌非只见过她一回,还是她最初搬入盈福宫的时候。不知郑云茵在被关押期间受了怎样的苦楚,还正值花季的她,整个人仿佛都衰老了二十岁,仔细看去,发丝间依稀有了几缕零星白色;她的神情也很是木讷,除了刻板的请安外,几乎就不会说其它话语了。
因顾虑和惠心结未解,可能不会愿意见她,所以凌非此去索性没有事先派人打招呼,而是先以探访淑妃为名前去甘泰宫。(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不过,哪怕郑云茵并没有因宁禧宫失火一事受到责罚,但她一回来,太后的处置就下来了——禁足一年,闭门抄录佛经。因而,之后她整日都闭门不出,一直躲在后殿的配殿之中,似乎生怕走出一步,就会被铺天盖地的闲言碎语淹没。饶是如此,那白彦玲还时不时在后院中刻薄的暗讽几句,激的每每郑云筠都险些和她掐架起来。
宁禧宫失火一事的风波见见平息下去,皇长子如今已搬出了东宫,被改封晋王,在宫外开府了;十皇子的失明已无可挽回,四帝姬、五帝姬的烫伤倒是渐渐的恢复,虽说多少会留下点伤疤,但凭借着太医倾力而为,至多也只会是几块浅浅的痕迹罢了,不过五帝姬毕竟是伤在面上,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几乎也可以算的上是破相了。
但是,未必不是祸兮福依,凌非就听说了一个消息,不由得如此感叹了三声。皇上似乎有与草原人和亲的念头,原定的人选正是五帝姬,只因为五帝姬生母已亡,又挂名在皇妃名下,也算是身份尊贵,由她代表和亲,也可以显现出燕朝王室对与草原人和睦相交的重视程度。
可是,五帝姬面上留伤,那是再不可能远赴草原和亲了,至于新的和亲人选,尚在斟酌之中。
膝下有帝姬的妃嫔无不为此惊慌,不过算来算去,除开受伤的四帝姬与五帝姬外,也仅剩下了四名帝姬,为三母所生,因而不安惶恐的气氛,并没有波及到整个皇宫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