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落雪扬

曹清婉呢，她则总是想，穆不语这些年因事物繁忙，只得在外，可待她却是极好。穆不语每次回到穆家，都会带给她一些新奇的小玩意逗她开心。为了彻查曹家血案，穆不语曾五天五夜没有合眼，一切过程坚持亲力亲为，曹家血案查明了凶手，穆不语也随着真相病倒，烧了两天。

所有穆不语为他们二人做的一切，以及偶尔与外界交流，听到其他人对他们私奔这件事的指责，都成为二人身上沉沉的枷锁。他们不后悔为爱私奔，后悔的只是辜负了穆不语对他们的信任和爱护。

整整两年，宁问和曹清婉活在自责与愧疚中。他们想要结束性命，补偿穆不语。好巧不巧，正赶上两人打算出发去穆家时，曹清婉发现，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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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林盟主穆不语，有一与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曹清婉。十年前，曹家经历一场大变。穆家起初不知曹家惊变，等收到消息后，才发觉，偌大的家族，只有曹清婉一人活了下来。穆家便将曹清婉接到家里，当做自家的亲媳妇养。由于曹清婉年岁比穆不语小上不少，两人的婚期便迟迟没有音讯。但穆不语却是诚心对待他那小未婚妻，准备待她及笄后，就奉父母之命娶她为妻。

穆不语在二十四岁那年，成为武林盟主。此后，他便时常在外，处理武林中各项事宜。而他树敌不少，全是些邪门歪道的门派。穆不语恐他们派人抓走曹清婉，以此来威胁自己，就将曹清婉托付给他之前游历江湖时结拜的兄弟——宁问照顾。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宁问自然是对自己结拜大哥的未婚妻极尽照料，曹清婉在穆家安安稳稳的过着日子，一晃，她就十七岁了。五年来，穆不语与她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连原本计划的及笄后成亲，也因为穆不语在外铲除邪教魔道、倒不出空闲而一拖再拖。相反，宁问几乎天天陪伴在她身边。少女情窦初开，心思纯真，而宁问外表儒雅，又百般贴心照顾她，曹清婉逐渐动情。

宁问不是不清楚女儿家的情意，何况曹清婉从天真无邪的女孩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是由他亲自见证的。可朋友妻不可欺，穆不语如此信任他，他又怎能这样卑鄙下作的夺其所爱。他心里安慰自己，曹清婉也许只是一时糊涂，过一阵子就会好的。

日子得过且过，宁问低估了曹清婉的执着，也高估了他的意志力。终于有一天，宁问没有抵制住感情，携曹清婉，两人背着穆不语，私奔了。

穆不语接到消息之时，便立刻赶回家中。可人去楼空，桌上只留了一封向他告罪的书信。书信悔过之情情真意切，穆不语无奈，加上失去二人踪迹，更何况他与曹清婉感情本就不深，虽说被结拜兄弟背叛，他也只能成全了这一对有情人。

此事不知如何泄露，在江湖中被传得人尽皆知。一年后，穆不语出外剿匪时，遇见自己的真命天女白落芊，二人喜结连理。成亲后，白落芊四年之内产下两女，再生下小女儿穆落雪后，白落芊气血两亏，没挨过两年就逝世了。穆不语感念与亡妻的过往情深，一直未娶续弦，独身一人将两个女儿抚养长大，教了她们一身本事防身。

再说宁问与曹清婉，两人隐居山林，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清贫倒也快乐。只是二人一直受着良心上的谴责，宁问经常会梦到，当年与穆不语一起闯荡江湖，快意恩仇。他也会不时回忆起，穆不语作为他的大哥，在遇到危险时为自己挡刀、有人欺辱自己时替他报仇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