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妖蛇

小离此刻也没有什么更好地办法，于是点头同意了。

岚岚一心走着，不曾回头，只答：“不重。”

她怕儿子路途寂寞，便开口叙起以前的旧事：“以前在云泽，我还是只狐狸，风扶也没有化形。起初她还很纤细，只是一根柳条，我还能扛着她到处跑。可他爹给她喂了一百年的玉露，就长成了一株大的柳树，再也背不动了……后来我便伙同昊楚他们做了一辆拉车，拉着她到处跑。风扶也乐在其中，其实那会儿她早就学会了缩地术，能够自己到处跑了……”

小离听着这话，总觉得有些古怪，好似隔壁何大婶形容她儿子时话语。

“正因为以前我与风扶关系好，现今便不知该如何面对，毕竟害得她家破妖亡的是姑姑，我心头也有愧疚。”岚岚说着，眼底升起一丝哀伤。自打棺材中醒过来，她便有些迷茫，一心想要找到亲人旧友，可如今风扶与昊楚都已出现，她却不敢去见了。

小离知晓娘亲心头苦涩，好心安慰：“既已结下了如此深仇，避而不见也是好的。不过风扶姐姐与昊楚哥哥性子都极好，就算不把仇记在你的头上，想必你也是没脸去见他们了。所以我们离开去泯荒也是好的。”说着，他顿了顿，想起了什么，赶忙问道：“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去泯荒到底要干什么？”

以前姑姑说过泯荒的具体位置，可岚岚记性本来就不大好，当时也没甚在意，只知道是在云泽之北，因此吃过午饭之后，便带着小离悄悄离开了村子。辨了辨方向，朝着北方行去。

小离小小的身子背着大大的包裹，里面装了些衣物，因此不重，可他娘亲肩上扛了两大个包裹，累的气喘吁吁，其中一个他知道，装的是肉肘子、干菜和干饼子，至于另一个，他也不知装的什么。

一路上他的小脸都紧绷着，看得出有些紧张，小手紧紧拽住娘亲的衣角，生怕她走丢了。

“娘亲，我以后都不用读书了吗？”小离以前不喜欢读书，只不过一想到以后要跟着娘亲风餐露宿，他宁愿去读书。

岚岚闻言，猛地一回头，瞪着小离，斥道：“我知你不喜读书，但是你也不要因为我们出来了就高兴，书读得越多对你肯定是没坏处的。”

岚岚怔了怔，止住了脚步，面上透出一丝疑惑。

是啊，他们去泯荒干什么？

“老老龟虽没有明说，但姑姑既已与神将大战，又害月神被天庭除名，想必是犯了什么大事，惹恼了天庭。以姑姑她老人家谨慎的性子，若是活着的话，肯定是不会继续待在泯荒，必定会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那我们还去泯荒干什么？干脆去西天找修佛的太爷爷吧。”小离对娘亲着实有些无语，既然还没考虑清楚，就冒然出来了……

“不，泯荒还是要去的。”岚岚想了想，坚定地说，“也许姑姑已经不在那里了，但她曾收泯荒君的女儿即音为弟子，一直夸她乖巧聪明。小时候即音也来过云泽，兴许她知道姑姑的下落。”

小离抽了抽鼻子，抬头望着她，委屈地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高兴了？”

岚岚此刻也见儿子脸上并无喜色，讪讪笑了笑，连忙说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不过你不用担心，娘亲将你的书都打包带出来了，以后休息的时候我便教你识字。”

小离此刻明了，原来另一个包裹里竟装的是他的书！只不过他对娘亲的话有些半信半疑，他虽没上几天学，但自知识的字肯定比娘亲要多。

“我们再走走，黄昏便停下，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歇脚的地方。”岚岚投给儿子一个鼓励的目光。

小离看着岚岚瘦弱的身子扛着两个大包袱，心小脸上满是心疼：“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