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云中谁寄锦书来
我抚着额角,无奈的望向夏影。只见她臂弯里挂了各式雨具,怀里还惊天地泣鬼神的抱了冬日里才穿得着的狐裘。
“春好,药要凉了,先喝药罢。”我打断了她的宽慰。
不对,萧襄可不是爱写信之人,上次西北战事惨烈,他又身负重伤,也未见他托人带回只言片语给我。
方才在未央宫,萧柯也道北凉偷袭时他在廊州大营安然无恙。因此这信来的蹊跷,我心里总是隐隐不安,却又不知道到底不安的是什么。思来想去总也不敢拆开。
心中一时烦乱,索性拉开妆奁将信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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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该喝安胎药了。”
“放着罢。”自从未央宫见过萧柯回来,我便坐在案前死死盯着手书上“昌平亲启”四个大字迟迟不敢打开。
春好叹了口气,将药碗搁在一旁柔声道:“公主,信已在手,为何迟迟不肯打开?”
我微微一愣,苦笑道:“不是不肯打开,而是不敢打开。”
我眼里含了泪望向春好:“春好,你可知,我怕的很。”
天气渐热,我因着有孕总是比常人爱出汗些。这几日便日日画地为牢赖在长乐殿不肯出门。
母后来瞧了几次,硬要拉我出去走走。我拗不过,也只得妥协在长乐宫几处景致好的花园里略走了几步。
昨夜下了场暴雨,天气终于透出些许凉爽,我缓缓推开轩窗,深吸了一口雨后腥甜的气息,偶有几滴积在叶子上的雨水被风吹落打在我的脸上。
“走罢,咱们去藏书阁走走。”我回头笑盈盈向赶来为我关窗的春好道。
诚然,我终于肯出门走走这是好事。可是还未迈出长乐宫的大门本公主就发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这阵仗,额,委实是大了些。
春好眼神闪烁竟也垂下泪来,她上前抱住我道:“公主,别怕,无论发生什么事,奴婢都会陪在您的身边。”
我摇了摇头,手中的信封已被我用力捏的皱皱巴巴。
春好松开我,拉起我握成拳的手指,温柔的慢慢掰开,又将信摊开在桌面上耐心抚平,这才复又递到我的手中。
“公主,上次战时驸马负伤严重都大难不死,可见是有福之人,今次也一定无事的。”
她望着我手中的书信微笑道:“定是日日思念公主才写信报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