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关塘山

宋然忆道：“不必如此介怀，这一点都不像你。”

云初黛难得展颜一笑，道：“你陪我去贝前辈那里走一趟。”

宋然忆也不多问，回道：“好。”

云初黛见宋然忆睡了一觉，便消了满脸的愁容，不禁问道：“你心情不错？”

宋然忆笑道：“你不再一蹶不振，我自然高兴。不过我得提醒你，天陨神针的事情，我以前未听贝前辈提起过；我爹主管江湖中事，他也从未与我提过，所以，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巫北卿也不再假正经，笑道：“你不喜欢和他在一起吗？为师要是年轻个二十岁，一定不会放过他！”

云初黛有些不适应自己师父的不着调，说道：“我对他没有感觉。”

“哦？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阿忆叫你嫁给他，你可是一口便答应了。”

“我不记得了，那是什么时候？”

巫北卿思索了片刻，回道：“应该是你六岁的时候吧……”

云初黛沉默了片刻，复又开口：“我要保护之人都不在了，此事我不会强求，你放心。”

宋然忆道：“好，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一早我带你去。”又关照了云初黛好好休息，这才出了屋。

故地重游，宋然忆感慨颇多。他想起年少时曾在这座山中疯跑，并在发现石洞后第一次知道学武也能如此有趣，便苦苦钻研，全不觉辛苦；想起贝成舟让他去请教巫北卿时复杂的眼神，那时他看不懂，却想要弄懂，于是当他遇到了云初黛，他便也想试试喜欢一个人的滋味。有时人会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当年他二人不过还是孩童，轻易私定终身，透着满满的儿戏。只是在分离后，他们时常想起对方，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个想要和对方相守一生的念头竟也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后来，宋然忆在南都重遇云初黛，那些幻想都具象在了眼前，他一眼便认定了她；后来，云初黛在宋然忆书房中见到那香艳的一幕，纵使她还不知面前之人便是自己的意中人，但仍使她莫名气愤，气到去欺负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后来更因顾池安见了她时唤的那声“师妹”而动了恻隐之心。

正因有了这十年的沉淀，宋然忆才会对云初黛如此上心；而失了这十年的云初黛，面对宋然忆百般的好，却终是无法动心。

云初黛闻言，颇为无奈：“六岁？六岁懂什么是喜欢吗？我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见巫北卿还不死心，云初黛连忙说道：“我去请教贝前辈，徒儿先告辞了。”

巫北卿见云初黛不为所动，叹了口气，云初黛却去而复返，巫北卿喜道：“想通了？”

云初黛道：“饿了。”

……

云初黛推开房门，宋然忆竟躺在床上睡着了。她心知宋然忆定是不眠不休一直照看着自己，因此蹑手蹑脚的走到近前。宋然忆忽的睁开眼，见来人是云初黛，便温柔一笑。待他坐起身，云初黛道：“换作以前，你不会被我惊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