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老牛吃嫩草

宋然忆也没了言语，原来天陨门早就绝了迹，难怪父亲从未与自己提起，想来他也未必听说过。看来要替云初黛医治，简直难比登天。

宋然忆低头：“以后不抓了。”

到了前山，云初黛由宋然忆领着终于见到了贝成舟。贝成舟虽已花甲，但眼神清明，丝毫不显老态。他见两个小辈前来，笑道：“丫头，你醒了。”

云初黛作揖道：“昨日便醒了，只是天色晚了，怕叨扰了前辈，因此未来拜访。”

贝成舟笑着递出一只锦盒，道：“你是为此物而来吧。”

云初黛疑惑的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只见锦盒内端放着一枚银针，通体流光涌动，透着丝丝寒意。她问道：“这是？”

第二日一早，云初黛刚走出房门，就见宋然忆正等着她。只见宋然忆着一身青色棉袄，含笑而立，端的风度翩翩，他问道：“休息得可好？”

云初黛道：“不好，一股味。”

宋然忆一怔，悄悄闻了闻自己，发觉并无不妥，云初黛见了，忍俊不禁道：“你昨日睡在我床上，没闻见么？”说罢指了指胸前血渍道，“可不能如此去见前辈。”

宋然忆道：“那……那你先去更衣，我在房里等你。”

云初黛“嗯”了一声，自去沐浴更衣。不足半个时辰，她便回来了，褪去染血的外衣，换了件鹅黄色的袄子，青丝结了一层霜，整个人清爽了许多。宋然忆早已备好温热的毛巾替她擦起了头发，云初黛不动声色的坐着，心在腔子里却是一阵乱跳。待擦好了头发，宋然忆又替她披上一件斗篷，道：“当心天寒。走吧。”

“天陨神针一共六枚，一枚主死，五枚主生。死针入体，中者立时经脉尽断，神仙难救，然则活针却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是死针的唯一解法。而天陨神针一旦入体，想要取出不外乎两种可能，其一，神针本就为医治伤者而刺入，医治完毕即可取出；其二，人死后，神针会自行退出。这枚便是死针，老夫当年曾与天陨神针的传人一战，此人转错了念头，想以死针暗算老夫，老夫便将此针收了，以示惩戒。至于你身中的，应是一枚活针。”

云初黛道：“既然活针可救人性命，为何我却深受其害？”

贝成舟道：“老夫也未亲身体会，只知若要救人，五枚活针缺一不可。也许这活针本就有阻塞真气之作用，否则伤者真气乱涌，不但自损三千，亦会排斥医治之人。总之，唯一能让你恢复功力的方法，便是找齐剩余四枚天陨神针。”

云初黛闻言不再言语，宋然忆道：“贝前辈，你可知那些针的下落？”

贝成舟叹了口气，道：“天陨神针世间仅有这六枚，老夫当年一时意气收了这枚死针，不成想天陨门竟因此而灭亡了。其实当年那传人与我只是比武，他就算当真伤了我，也自会以活针替我医治。老夫一直不愿提及此事，何尝不是因为自责。”

他们沿着山路走，云初黛发觉山中景色颇为萧条，大雪封山不见旁色，北风更是刮得人站不住脚，她还记得回南都时明明还是深秋，不禁奇道：“我昏迷了多久？”

“有二十多日吧，这里是北方，定要比南都冷得多。”

“你就由着我脏兮兮的躺了二十多日？”

宋然忆局促道：“男……男女授受不亲。”

云初黛挑眉道：“那你倒是敢抓着我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