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老牛吃嫩草

巫北卿不屑道：“谁要那个老色鬼陪了，你看他敢踏入后山一步吗？”

宋然忆憋着笑，问道：“什么老色鬼？”

巫北卿道：“哼，我第一次见他时，他正当着众人的面说要娶一位女子，他比我大了十几岁，那女子看着比我还小一些，你说他是不是老色鬼？更甚的是，也不知他撞了什么邪，见了我，竟就把那女子给甩了，死活纠缠于我，如此见异思迁，寡义薄幸之人，我见他一次打一次！”

宋然忆大笑道：“竟有这事？”

云初黛问道：“可你二人为何住在一座山上？”

云初黛望着自己的手掌，道：“温俊那狗贼说，我爹就是死在天陨神针之下，若非有人提前下了毒手，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杀了我爹。”

宋然忆道：“贝前辈说，取出神针只有两种方法，如此说来，温俊手上的这枚神针，就是谋害云将军的那枚。”

云初黛点头，又道：“我想早点找到风眠，今日方便走吗？”

宋然忆笑道：“恐怕巫前辈会觉不舍，你虽昏迷得久，但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我们到这里也才两日而已。”

云初黛有些惊讶，问道：“如此说来，我刚到就醒了？”

巫北卿神色一黯，失落道：“傻丫头，为师曾经与你说过的，可惜你忘了，现如今又要往为师伤口上撒盐。为师有一个义兄，他见贝成舟总纠缠于我，颇为不忿，但他不是贝成舟的对手，因此我也尽量不让他二人见面。有一次我与贝成舟打了起来，他刚好看到，就想上来帮我，可他被我二人内劲所击，伤重不治。他临死前，说想回关塘山，说他是在这里见到我的，我便带了他的尸身定居于此。至于贝成舟，他好像本来就住在这里，我虽恨他伤了义兄，但我自己也是罪魁祸首，总不至将他赶走吧。”说到这里，复又气愤道，“但他要踏入后山一步，却是妄想！”

云初黛想到方才宋然忆忽然问自己关于男子年岁的问题，猜他定是听贝成舟说了什么，便说道：“原来贝前辈是想老牛吃嫩草。”边说着，边看了宋然忆一眼。

宋然忆顿时哑口无言，吞吞吐吐解释道：“我……我也就比你大了七岁，不算老。”惹得巫北卿转怒为喜，笑个不停。

他们多留了一晚，巫北卿拉着云初黛说了一夜的话。第二日，宋然忆早早便来接云初黛，巫北卿唉声叹气，一个劲关照他们早去早回，他们应承下，又去了趟前山与贝成舟告别，这才一路下了山。他们先去了樊岭的将军府，将军府已被睿亲王接管，莫长先也在，一直等着他们。睿亲王宋明睿，气质上与萧子文颇为相像，但因久居军营，少了一份文质彬彬，多了一份精明神武。他虽对宋然忆私自离京之举颇有微词，但见云承峰的女儿容颜憔悴，也未有责怪，替他们准备了马车以及物资，便放他们三人离去了。

“嗯。”宋然忆伸手掸去她帽檐的雪花，道，“你伤得重，却不是因为温俊那一掌，而是天陨神针所致，巫前辈替你封住周身经脉，阻止天陨神针在你体内流转，伤势便止住了。”

云初黛深吸一口气，道：“最迟明天也该走了，等找到风眠，我会带着她一起回来的。”

宋然忆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开口。也许在她的心中，自己还未能争取到一席之地，因此她对未来的规划中，没有自己。

巫北卿听说他们要走，不悦道：“你们才来几天，就又丢下我一个人，亏我耗费那么多功力给傻丫头疗伤，真是翻脸不认人。”

云初黛宽慰道：“徒儿的姐姐现在身处险境，徒儿才不得不下山去寻她，等把她找回来，徒儿会带着她一起来孝敬师父的。再说了，不是还有贝前辈陪着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