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把他带走！”

一个鬼子说：“叶（日语；不)。”他看到了刚才和张副排长说话的有些壮实，是苹果脸的，性情开朗的6岁个子中等的向有礼，改变了主意。说(用日语）：“这个马路大不错，就他。”

于是，两个鬼子，伸出手，把向有礼带走。

“嗯，应该是。”小姜也这样说。

“哎，这有什么想头，我们被抓来，是一定活不长了。只要活着，就尽量活，说不定，被鬼子带走了，就真的走了。”这个青年小何说。看来，已经感到了自己生死两茫茫。

他这话，令一屋的人都不是滋味，脸上的愉快，一下就消失了。

王杰连长，从落入鬼子的手里，就明白：自己是活不了。可这两天了，他也没有看到自己被杀。还有张副排长，小姜。从刚才的这个叫何发财的话里，他感到了：一旦被鬼子带走，就是一种死。这种马上就死，怎么死，令他觉得会来到，可是好久呢？今天，明天。尽管王连长从参加抗联的那一天起，他就自己明白，会有牺牲的这一天。但是，他更本就想不到，自己被抓进监狱。想到这里，又沉重又无奈。不过，他想：六七年了，自己打死了不少鬼子，死了，就已经值得了。

之后，大家就坐在灰黑的阴冷的墙边，背靠墙。就像他们的背上有一块石板一样，冷阴阴的。

王连长和两个战士，就这样在牢房里，过了第一个很冷的夜晚。尽管他无从知道这里的一些事，也感到这里，一切处于一种严密的管制下。当然就非常难地别想知道进一步的情况。这就是说：只要日本人，想干什么都是在一张十分严密的状态下，一个外人特别中国人更是防止的对象。中午，牢里刚吃饭，吃过后，还送来苹果、点心，跟这里的中国人吃。

“哎呀，真没有想到这里伙食比别处好！”小姜高兴说，并拿着苹果就吃起来。老哥说：

“是呀，我来了两个月，都吃的非常好！”他说到这里。非常疑惑又说：“我记得，在别处的监牢里，犯人吃的的是发霉的面粉、米。”

王连长都觉得好奇。他想到：为什么这处监狱吃的好，跟别的监狱不一样。难道日本人，会有好心吗？想到这里，王连长觉得奇怪。

张副排长看到自己连长，站在那里，略低头沉思。就问：

都不说话了，谁也不知道，这个下午，该怎样过。每个人都在担忧不安中，担心牢门边随时会出现一张冷酷脸，拿着上了一把细长的闪亮的刺刀的鬼子的脸。

这样，到了下午，1点半，牢门就打开了。门口出现几个拿枪的鬼子，而还有一些，去别的牢房了。包括王连长在内的牢房里的人，都听到了钥匙在锁空里，转动的声响。然后，是哐当一声，应该是牢门打开的声音。同时，听到了威严的大小不一的喊声，还有一些隔壁的犯人的骚动声。

这应该，就是把犯人提出去的时候，王连长想到。他看见:老哥和一些人都站起来，就示意身边小姜，张副排长也起来。

两个鬼子走进里面。两只不可违而冷酷的眼睛，往王连长这面看，不知道在审看什么，然后，就把眼光转过去，往老哥这里看。

好像老哥有些壮实，一个鬼子，朝他一指：

“连长，你想什么？”

王连长没有要回答，也不知怎样回答。

一个机灵的5岁的青年小何，说：“他一定在想这里的伙食。”

张副排长问他：“你怎么看不出来了？”

“老哥刚才不是谈到了这个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