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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托人,委托人。”蔡大鹏说。
这时候,小店旁边已经围了很多人,这些人脸上个个带着兴奋的表情。刘大任想象马上就会有人出来评理,刘大任希望这时候有人出来评理,因为真理在他这一方,刚才火车站的工作人员还特意告诉的他:打一次五毛。怎么,刚过了两分钟就变了?这不是欺负人嘛。
但是刘大任失望了,任刘大任怎么说,就是没有人出来评理,而只有人看热闹。既然是看热闹,恨不能把火烧的再旺一点,这时候,怎么会有人出来给他们评理呢?如果有人给他们评理,把本来刚刚有点旺起来的火给浇灭了,还不遭旁边的人恨?
刘大任于是就火气冲天,觉得深圳这是怎么了?要是在长沙或者是海南,遇上这种事情肯定是要有人站出来评理的,怎么深圳就没有主持公道的人呢?正在这个时候,刘佳丽来了。刘佳丽来了之后,对小店主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递给他一块钱,拉着爸爸妈妈就上车了。
上车之后,刘佳丽没有来得及向父母介绍她的这两位朋友,先向父亲解释:深圳是这样的,打市内电话每次五毛,打手机或关外的电话每次一块。
“这么说是我错了?”刘大任问。
刘大任和周小桃提着大包小包来到那个比他们连队篮球场还要小的车站“广场”另一边,给女儿打电话。
“到了到了,”刘佳丽说,“我们搞错了,现在已经赶过来了,你们千万不要动,把包看好,等着我们,我们马上就到。”
放下电话,刘大任付钱,付五毛,小店主不干,说一块。
“怎么?骗人呀?看我们是外地人是不是?”刘大任说。说的有点火气。不是为五毛钱火气,而是感觉自己被别人小瞧了火气。其实刘大任一直都窝着火,从一下车看到深圳西站这个脏乱差的样子,到没有见到女儿来接他,以及现在这个小店主为五毛钱宰他。
“不要火气这么大,”小店主说,“没有骗你,打市内电话是五毛钱,打关外或者打手机一块,不相信你可以问问其他人嘛。”
“也不能算您错,”蔡大鹏说,“您不是不知道嘛。再说他们这样收费也不见得合理。大伯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时候,刘佳丽才想起来向父母介绍黄守仁和蔡大鹏。
“这是我们老板,蔡老板。”刘佳丽拍着蔡大鹏说。
“什么老板,”蔡大鹏说,“大家是朋友,朋友。大伯大妈,您千万不要听她瞎说。”
“怎么是瞎说呢,”刘佳丽说,“是老板就是老板嘛。”
“算了算了,”周小桃说,“不就是五毛钱嘛。”说着,周小桃自己掏出一块钱,要递给小店主。
“不行!凭什么要多给。”刘大任坚持只给五毛。
“好好好,五毛就五毛,”小店主说,“没关系的,老先生要是没钱,白打一次电话也没关系。”
“哎,你这是什么话?谁没有钱了?你少他妈小瞧人。”刘大任更加火了。
“你怎么骂人呢?”小店主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