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榴花开处恨殷殷
柳露桃刚想说几句好听的,冷不防外头方闲庭的声音传来:
“与谁说定?”
见打帘子进来,方闲庭阴着脸:“谁与谁为妻?”
柳露桃起身插手见礼:“爷来了。”沈恩竹也慌忙抱拳:“方小侯爷。”
“沈大人,今日不当值?”方闲庭睥睨着眼色问。
他备着到处请人看玉石,原来并不是为着卖上价,而是要挑最贵、最好的送人,当赔礼。
沈恩竹无精打采,作个揖:“露娘,您行行好,几时引我见玉离姑娘?”
“别忙,”柳露桃对着光比看那枚猫眼玉,“有你见的时候。”
又说:“你如今着急了,该急的时候你不急。”
沈恩竹道:“军令在身,边关告急,无有他法。”
沈恩竹称申牌的值回宫。
两人同属军中,不过一个领的车马营都虞侯,一个供职宫中禁军殿前四卫,原无甚话说,寒暄几句,沈恩竹告辞。
柳露桃手中一勾一掖,把那枚猫儿眼早藏进袖中。
把客送出去,方闲庭蹬蹬蹬回转内堂,瞪着眼问:“他来做什么?”
柳露桃不动如山:“他从西北带回来几大箱子玉石,与解当行看呢。”
嗯,边关告急,好正大的缘由。
那你也真名真姓报上来,实情说出来,难道玉离姐是不通情理的?
柳露桃不稀得说他,只说:“你也不怕,她嫁了人。”
“嫁人?”沈恩竹当头棒喝,惊在当场,倒退几步,“不、不会的,她与我说定的,我来赎她的身,今生她只与我为妻。”
喔,合着说定的,你不发一言不辞而别,人家就活该等你?等不来怎的,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