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清神岛（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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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行狠狠吸了一口气，在剧烈的咳嗽中睁开眼睛。

古怪的询问还在脑海中尚未散去，黎行拍了拍自己的脸，昏暗的灯光让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醒啦。”

身后传来老袁的声音，黎行扭身想要站起来，却在腿伸直的瞬间撞到了头。

“以活下去为代价，你可以放弃什么？”

来自深渊的质问。

“理性。伦理。道德。律法。梦想。至亲。骨肉。友人。灵魂。人格。情感。记忆。”

无数的条件被罗列，静待选择。

“所谓活着即是由无数的部件组合而成，缺少了某物便无法言之为活，你并不否定这点，却依旧会在这之中做出选择。”

这是个连一米七都不到的狭小洞窟。

“你的同伴可真有本事，我找了半天差点抓狂才找到你说的地方，这破地方居然是打地道打出来的，藏得也太牢了。”

老袁嘴里在嚼着什么东西，他身边的宁汐上半身被拖得只剩下了运动文胸，原本被刺穿的腹部现在被白色的绷带包裹，表层渗出了些许血液。女孩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不过平缓的呼吸让她看上去已经脱离了危险。

“我出了帮她治伤外可没做别的事，你要知道我是一个有原则有信仰的正派人。”穿着斑马纹劳改服的老袁补充道。

“廉价。”

“虚伪。”

“怪异。”

“因为所有一切都会在死去的同时失去，所以宁可令自身成为赝品，也要继续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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