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怪诞女两番采花,风流少一意风流(3)
黄衣男子见她瞧得不眨眼,推知这**女子果真不怕见生,也无扭怩之态,爽朗笑道:“你便是白素?”
他的笑,绝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的得意与轻狂,而具江湖剑客的豪情与自信,只是,待白素被这笑声惊回神来满眼愠色瞪着他,他的笑容立即凝固,颤抖的嘴唇发出了一个既甜蜜又酸涩的声音:“萼儿?”
白素再无犹豫,反手滑出一匕首,切向他的脖子。
杨弄潮惊呼之余哪里救得及?黄衣男子怎料这怀中女子稍一站定,便下毒手,只道是那心中所想的萼儿,也不退避,就待毙命,忽听两声锐啸,匕首与不明暗器齐齐震飞。杨弄潮奔至窗前大叫:“什么人?”匕首落下,那暗器插在黄衣男子身后,入墙三分。
白素身子晃了一晃,突然栽倒。
杨弄潮咳了两声,左右两个丫鬟退出,黄衣男子仰头正视。
杨弄潮又使眼色与绛雪,黄衣男子道:“无妨。直说罢。”
杨弄潮这才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画轴递上,躬身道:“主子,此词即是那江南第一才女白素所题。卑职已将其请到庄中,主子大可一见,若果与主子所思之人相去甚远,再打发不迟。”
“依你所言,那白姑娘果真与这画中女子万分神似,而非你依着这画选来佳丽唬本王开心?”黄衣男子见那画端题词,漫不经心道。
“卑职斗胆问一句:主子当日与画中人离别之景可曾有第三人目睹?那白素若非亲闻,怎猜得出‘玉林尽处箫声咽’?”杨弄潮似不死心,想唤起黄衣男子记忆引起巨大反响。
“她中了毒。”黄衣男子将白素扶在椅中躺下,走向南壁。“这是何物?好生奇怪。”黄衣男子正欲拔出,杨弄潮忙道:“主子小心,用这匕首掘开看看。”一面去拾地上的匕首。却见匕首寒光森然,俨然便是削铁如泥的利刃,忽然脸色骤变,慌忙跪倒在地。
“庄主何故如此?”黄衣男子自主接了匕首切向那暗器,刚一碰触,只听咔嚓一响,暗器掉落在地,成了两截。原来只是块巴掌大的圆贝,乳白色光泽,似是收藏的小饰品。
“这匕首上有字呢。”簧仪男子念道:“‘杨’字……杨庄主,是你的宝物么?”
杨弄潮面如土灰,忙道:“主子恕罪。方才掠走绛雪姑娘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下的顽劣小女,她素来胆大凶残,又善用毒,不知害死多少艳丽女子,属下将她禁足在家,本想严惩打杀,但属下膝下无儿,只此一女,几次三番不忍下手,以致她犯下如此滔天之祸,请主子许属下即刻将她抓回,任凭主子处置。”(未完待续)
黄衣男子下榻沉思,踱到南窗,恰好在那猫眼迫处站定。绛雪神情怪异,虽是低头屏声,却如雪上打霜,方才的伶俐活泼失了九分,面部僵硬,浑身不自在地伫在一旁。
“那小蹄子掉进醋缸,淹死也好!”白素身后的女声刚落,一袭黑影自杨弄潮后旁旋风般欺进黄衣男子。杨弄潮怒喝道:“什么人如此放肆?”只听怪笑两声,却是抓走白素的女子。她何时离开,何处由这黑暗地室入那阁中,不得而知。
又不知何人将白素猛力一推,白素竟转了机关,正撞在黄桑怀中。“白姑娘,你……”杨弄潮不及多想,大叫一声:“眉儿,回来!”那黑影一窜,掀窗便逃。
蒙面女子与绛雪一齐落下去了。
乘这顷刻混乱,白素抬头打量黄衣男子,见他约莫三十七八,与玄晖同等身材,面目白净,锦袍宽袖,虽说不出十分的倜傥俊雅,但那清朗眉宇自然带出一种王者气度,令人生畏生慕,尤其鹰嘴鼻尖,白素见得甚是眼熟,若长在他人面上可谓尖溜溜如贼似猴,偏生他面上,相宜得有惑人之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