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表真心云雨迷蒙,遭怨怒风雷际会(2)
玄晖心挂白素,又至绮霞阁看望白素。绮霞阁里只有朱静一人。玄晖顿觉不妙,前日的好言相劝被白素硬生生的拒绝,两人冰山对炭火的情形立即浮现脑海,玄晖抓住向外走的朱静,喝道:“你白姐姐哪去了?”
朱静本不喜他,没好气地说道:“不晓得。”
玄晖放开他,语气舒缓下来,“静儿,你白姐姐此时可能有难,若遇危险,我去就她还来得及。”
朱静瞪大眼睛,“你怎知我叫‘静儿’?”
“你有个玉姑姑,对否?她是我师父的妹子,我便是你白姐姐的师兄。你快告知我你白姐姐的行踪,我好去寻她。她定留下话来,是么?”
玄晖不答,径自又斟数碗干了。他从不饮酒,今日一气灌了数坛,却仍是清醒,酒入愁肠,只觉得苦,此番心事被人道出,便觉得更苦了。
蓝拦住他拿酒坛的手,劝道:“少侠借酒消愁,可知你这等喝法,非但不能解忧反而更添情愁,徒劳伤身而已。”
玄晖不理,仍去倒酒,哪知酒坛被人按住,竟似粘在桌上一般,玄晖大吃一惊,用足十分气力,仍是纹丝不动。玄晖深谙攀拿取掷之法,自忖这酒坛就算千钧也不足已难倒自己,只是这蓝衣银发人满面微笑,慈眉善目,似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玄晖火起,左手蛮力一掀,右手暗运掌力去搬那酒坛。按着酒坛的手非但未被掀开,反擒住玄晖手腕,只听坛中酒水嗤嗤作响,被二人的内力激得水沫翻滚,气泡上冒,却始终未窜出酒坛。玄晖知逢高人,连忙松手。
蓝笑道:“少侠遇事冷静,看人却如这坛中酒一般难以看清。”
玄晖心生惭愧,想器这数月以来与白素的交往,始终难以琢磨她的心思,而此时此刻,蓝衣人一眼看穿自己,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实在微妙。
朱静眼睛一亮,“那么你就是玉师伯的弟子喽?”
玄晖克制自己的急性,尽量耐心地回答:“玉知机就是你玉姑姑的大哥,你也算我的小师妹……”
“呸,我才不要你这个黑炭脸当我师兄呢。玉姑姑又不曾教我功夫。”朱静迟疑片刻,道:“白姐姐说她去见一个人,就是你吧?她穿插得好生俊艳。”(未完待续)
蓝摇摇头,叹道:“少侠知之尚浅。可知天下之事,惟‘情’字最令人苦恼。既已看不清心系之人,何不看清自己?”
玄晖一愣,渐渐会意,拱手道:“前辈是说在下既未看清他人也未看清自己?前辈有何开导良方,还请指教。”
“要开导他人必先开导自己。你若先看清自己,就知如何做了。”
玄晖觉这话大有深意,沉思片刻才恍然大悟:为何自己一而再再而三为她愤怒不已?一向冷静的自己为何一听到她的事情就乱了方寸?既已对她的所作所为难以劝解又为何时刻为她牵肠挂怀?他陡然之间明白什么了:他爱上她了!原来从一开始他就爱上烟雨楼前对月伤怀的白衣女子,爱上她的绝色,爱上她的才情,有时又在心幕的一角为她惋惜,同情她的遭遇。如今接触多了,感情潜滋暗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原来已陷得这样深了!
玄晖心神一定,他确实知道今后该走怎样的路,该怎样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了!就算是杀手,就算只能无情无义,他也要保护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玄晖抬头想拜谢蓝袍人,哪知桌前空空,蓝衣人似去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