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烟雨楼前飞烟雨，合欢树下散合欢(3)

靛羽眼中陡然射出两道凌芒，有如冷电霜刃，直似要看透对方的五腑六脏，“你不是白素，你是谁？”

白衣女子轻轻地笑着，笑得暗香浮动，似花瓣即将枯萎作的垂死挣扎，低沉缓慢地说：“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玉箫惯性地伸过去，蓝安详的闭上了眼睛。靛羽不知那一刻本想做什么，玉箫优雅地出手，连一点拒绝的念头也没有。是否在内心深处，她早想到这一天，她会亲手杀死蓝，杀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或许，这正是她报答他的最好方式，亦是他能为她安排的最好结局，让深爱的人死在自己手上，这才是最完美的刺杀，不是吗？白素拖着孱弱的身子飞出绮霞阁。从短墙上斑驳的树的黑影里闪过一道青光，将白素稳稳地接住。白素咳嗽一声，嘴角溢出丝丝血来。白素抬头一看，救自己的居然是靛羽。

“你恨我吧？”靛羽淡淡地问。

白素摇摇头，虚弱地倚靠在短墙上，轻轻地问：“你很爱他？”

“什么？”

白素认真地重复：“你很爱蓝，对不对？”

蓝的催眠术天下第一，怎么会忘呢？

“蓝，她在你心底真的如此重要么？”

“她是我的妻子，自然是我最重要的人，若要恨，就恨我吧。”

“我早已不知什么是恨。”

“青儿，江湖令你麻木令你厌倦，蓝也一直让你选择，这次亦不例外。”

靛羽站在一棵花树下，风将花枝摇过来，脸上顿时花影凌乱。

“我早已忘了如何去爱。”心是冰冷的，声音比心更冷。

“可我不明白。”

“不明白我要用那样的方式杀了他？他是我的恩师，不可能长眠在箫声中，惟有给他清醒。”

“就算感情淡漠了，既无悲伤也无眼泪，但心不会痛么？”

“不，我不能。”

“你能。青儿，用我的血洗浴玉箫，你便可以解脱。”

“不，我不可以……”

“青儿，给自己一次机会，我的血能令你看清自己，做个绝顶的杀手，你只缺这一步。”

“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