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烟雨楼前飞烟雨，合欢树下散合欢(3)

赤月按住她的肩膀，一脸肃穆，“求你，告诉我实情。我每日提心吊胆备受煎熬，我不可以失去红妹，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我的空气，抽干了我就会窒息，如果你还有办法，请一定救救她。”（未完待续）

“挡了我的穿心一箫还能不动声色的喂你解药，也算顽强。”靛羽叹一口气，望向遥远冷寂的夜空，许久，默然无语。

中年女子见白衣少年背部似破了个洞，血流如注，一面垂泪将他扶起，一面强注真气于他体内，哪知真气一注入，就如同打了水漂，尽化乌有，中年女子一拿他脉门，大惊失色。原来少年经脉俱损，五脏六腑皆有严重的内伤，似是不久前被人重创，刚才一番跃出，背部又遭重击，已是油灯枯尽，回天无术了。中年女子失声痛哭，双手捧起他的脸，又怜又悔。

靛羽一言不发，转身离去。晚风清冷，短墙那边的绮霞阁飘来阵阵异香。赤月问紫苏：“红妹她怎样？有法救么？”

紫苏掩了门，走出芙蓉的房间，小声道：“天蚕雪毒已侵入她的心脉，但不知为何迟迟不见发作，她是否服用了稀罕的药物？”

赤月道：“难道是百年雪莲？红妹从小体弱，我一直用天山雪莲给她做滋补。”

靛羽脸色刷白，青箫直指，“你是绝色？”

“你杀了蓝与橙，不正为引我出来么？”说话的女子已不再年轻，几根白发悄悄地爬上她的玄鬓，眼里有揉碎的沧桑。

“白素在何处？”靛羽厉声问。

“服了我的‘绮罗香’睡在绮霞阁中，你想救她，过来拿解药。”中年女子轻描淡写，脸上虽已换了另一张面孔，眉眼却仍神似白素。

“你的易容术果真高超！”靛羽冷哼一声，玉箫直刺她胸前要害。中年女子袖中滑出一物，左手一挥，幻化出一团羽影，将箫挡了回去。这一用力，身体已似不支，忙退靠在花树上，连连喘息。

紫苏点头道：“这就是了。百年雪莲能化百毒，天蚕雪毒虽无药可解，但不段给她服食百年以上的天山雪莲可暂缓她的毒性发作，延长她的寿命。”

“只要红妹多活一天，花上金山银山我再所不惜。”赤月忙道，“只是即便快马来回天山也得半月，除了雪莲，可用其他替代么？千年人参、百年海龟血可不可以？”

紫苏笑道：“你纵然招来无数奇珍异宝，也不能急病乱投医呀。你红妹的毒并非一般毒物所为，那是只千年银蚕，它用千年唾沫结晶和，积聚了千年的毒质精华，被你妹子一口吞食，岂能轻易化解？”

赤月急道：“红妹究竟还能活多久？”

紫苏笑而不答。

“你中了毒！”靛羽怀疑地看着她，“你果真是绝色？”

中年女子笑道：“是‘绮罗香’，很可笑不是？自己做的毒却用来毒害自己。”说完，手中拂尘扬起，急攻靛羽左肩。她这招诡异无比，靛羽一直左手执箫，尚未出手格挡，对方却收回攻势，又刺右胸要害。她手中拂尘本是柔和之物，不知为何变得锋锐无比，靛羽见她连进三招，招招迅如闪电，迫得自己只能招架，无法还手，不由暗暗称奇，突然右手上翻，拍出一掌，震得那女子直飞开去。见她不运真气，人似虚脱一般，虽觉得手，仍感诧异，便不再攻，只将青箫缓缓指了过来。靛羽素来少言寡语，杀人不问理由，不由多想，青箫划起强劲啸声，向她胸口刺去。

突然，一位白衣少年，从矮墙上跃出，闯进了这死亡的啸声中，紧紧抱住地上的中年女子。“不！”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中年女子眼睛陡然睁开，霍然推开为自己挡了这致命一击的白衣少年，脸色铁青，既而痛苦地呻吟。

“他活不了了。”靛羽看着被摔在一旁的陌生男子，冷淡地说。

“我知道。”中年女子嘴唇青紫，惨白的脸却渐渐红润起来，她爬过去，抱起少年的头，啜泣道：“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