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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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率三十五次。”

有个声音从距我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血压五十——七十。心跳几乎感觉不到，脑电波也很微弱。”

他们在说什么，在给谁检查身体么？

海洋。

黑暗的海洋。

冰冷的，寂静无声的海洋。

我在向下潜去。继续潜去。一直潜去。

无边无际的、空旷的海洋里面。什么都没有。

“注射五十剂量单位强心剂，进行心脏按摩。这家伙身体很结实，才不会这么简单就死掉的，放心好了。”

死……死掉？有人受重伤了吗？

我有些好奇的想着，然后才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片黑暗之中。

这是怎么了，有人忘记开灯了么？

我想伸手去摸装在床头的电灯开关，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摸不到。

没有鱼。没有海豚。没有水母。没有声音。没有光。

只有我自己。只有我自己。只有我自己。只有我自己。

但是我知道接着向下潜去，继续潜去，一直潜去，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我。

那是我一直害怕的东西。也是我一直期待的东西。

开始的开始。终结的终结。奇迹的奇迹。永远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