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巫医老翁

男子默认了老者的说法。

“我娶了个不爱的女人。“男子闷头喝尽酒盅里的酒，直截了当道。

“这算哪门子心病？天下之大，谁不是三妻四妾，你娶了不爱的女人，就当娶了一个替你管家的女人，再另纳她人作妾，看你家底殷实，不至于纳不起妾，实在不能将就过日子，随意捏造理由休了另娶便是。“

“若这么简单，我又何必一个人在此喝闷酒？“

“噢？“老者示意男子说下去。

“娶了这个女人，就不能再有其他女人。她也不许其他女人靠近我，府里我往日差使惯的丫鬟要不是今天忽然乡下家人病重请辞归家，就是明天无故惹出盗窃罪名被送押官府，给我松筋骨按摩的丫鬟忽然十指折裂双手溃烂，我喜欢听她唱曲儿的丫鬟忽然抓错了药给烧哑了嗓子。“

男子心里想着这老头夸夸其谈也未免太过自负，却被医者二字吸去注意力:“医者？敢问老先生属哪一派？“他并不抱希望老者会说出他期待的回答，情急问出，也只是下意识。

“老朽若如实相告，还望公子不要对老朽心生芥蒂。“

“直言无碍。“

“巫医。“

男子吸了口冷气:“擅蛊的巫医？“

“都是公子夫人所为？“

男子苦笑，“出了这些事，唤来丫鬟，还没开口吩咐，丫鬟就吓得跪到地方哆嗦着央我放过她，就连厨房里烧水的大娘见了我都想躲。“

老者摇头笑叹:“可笑。尊夫人也实在不可理喻，难道你就不管制管制？这些受冤的下人们，你也不为她们平反？她如此行径已经犯了七出之条，要休她也是绰绰有余。“

“休了她？若我说，我如今的荣华富贵功成名就很大一部分是因她而得呢？“

看到男子面露晦涩，老者继而猜到:“这么说来，府中事务全由尊夫人说了算？“

“不错。怎么？你怕了？“

“怕？“男子又干笑几声“让人生畏的东西千万种，只要能被借以利用达到有需要的人的目的，它就是有存在价值的，充分去利用这样的存在价值可比去害怕它来得有意义。“

“世人多对这一派有所误会，看来公子没能免俗。蛊术并不是只能用来害人。“老者摇摇头，嘴上虽否定了男子，可眼里却闪烁作恶的光。

“都说医理想通，不知老先生医不医患者心病？“

“你且说来听听，也好让老朽判断可医不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