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因鲎成事 下
四个人也都暂时放下话头,吃喝起来。
赵海生抓起一只鲎脚。鲎脚的外面有一层不太厚但是有点韧的壳,是软的,所以要想把它象蟹的钳子的壳那样整个剥下来,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叮!”
酒是米酒,四只碗碰到了一起。
喝了一口酒,感觉到嘴里的一股辛辣,赵海生知道这肯定是专为了吃鲎而选的酒。
“这酒合适。”赵海生笑着说。
“哦,怎么个合适法?”赖发明看着赵海生问。这个年轻人到目前为止给他的印象都相当的好,今天晚上的这酒还是刚才他趁着赵海生煮鲎的时候特意出去买的呢。
赖发明和周超英也早就就位了,四幅碗筷早就摆好,最后的一个空位就是赵海生的。
把一个小脸盆样大的盆子搁到桌子中间,盆子上的鲎堆得就象是一个小山,热腾腾的蒸汽正不断地冒出来,阵阵鲎的甜香也随着蒸汽不断地散发出来,一会整个房子都是鲎的味道。
鲎的味道比较重,这种味道不是腥味,但是一般人还是受不了,所以好吃鲎的人都是另类的“吃货”。
桌子上只有一盆鲎,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菜,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鲎的味道太重,吃它再吃别的菜,一点味道也没有,所以也没有必要准备其它的菜。
看着桌上已经摆着的荞头和已经倒好的白江,赵海生知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自己的这盆鲎呢。
此时听到赵海生说这酒好,他不由得生出了一份考考赵海生的心思,他想知道赵海生是故意恭维,还是真的懂。
“鲎卵就先不说,这鲎脚就相当于鸡爪那样,一只绝对可以喝下一碗酒了。鲎的味道偏重,但是正因为如此它才是海鲜之中难得的下酒菜。但是正是由于它的味道比较重,如果酒太淡,鲎的味道就冲不掉、冲不出来!鲎的味道重,吃完几口鲎之后口腔的味觉会觉得很‘疲劳’,甚至是会‘消失’,这个时候有一辣酒让口腔清爽一下是相当重要的。”赵海生慢慢地说。
赖发明点了点头,赵海生说得没有错。鲎是一种重味道必须用重的酒去配的菜,两种重的味道一冲之下,反而会把鲎的味道冲出来。
“呵呵,看来海生你也是一个懂吃的人啊。”周超英乐呵呵地笑着说。
“来来来,先别说了,先吃,话可以慢慢再聊嘛。”罗纲作为主人,此时也招呼大家说。
在天溪县这一带,吃蟹或者是吃鲎这类海产,有的人喜欢酱油,有的人喜欢醋,有的人喜欢醋混糖的酸甜,但是大多数人就喜欢这种腌制过的荞头!
这种腌制过的荞头是玻璃罐头,它的汁水绝对是吃鲎的佳品。它是酸甜味的,但是由于是发酵过,所以没有又没有一般的白醋那股比较冲的强烈,又不会象糖那样过甜,所以常吃蟹等海鲜的人都会选择这种罐装的荞头来调味。
“来来来,坐下了,咱们来碰一个!”赖发明招呼赵海生说。
这个时候喝酒多直接用吃饭的碗,端的时候还有讲究,与吃饭的捧是不一样的。
端酒碗时,大姆指和中指叉开成“八”字型贴着碗沿“夹”着,食指曲起来,前一节指肚扣住碗的内侧,剩下的手指曲起来顶住碗的外侧底部,这样一来上下前后左右各个方向都有力的作用,就能端得稳稳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