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烽烟四起 第十三章 僵局
“将军放心，末将一定牢记您的教诲，以后再不敢仓促从事。接下来的南昌大战，一定让达春好好看看我们在正面战场上的厉害。”望着陈吊眼仍是不语的样子，这才惊觉达春可是人家的岳父大人，不由暗暗出了身冷汗，连忙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将军先忙，末将先行告退。”
“除了留下少部分人负责这里的治安之外，其余将士全部就地休息，明天一大早兵发龙兴，曾越你小子可别跑远了，到时候还得靠你的炮兵团打头阵。”
尽管做了各种心理准备，但搭船顺抚河而下的陈吊眼及其部众还是大叫一惊。远在离龙兴府几十里的赣江上面，达春就派人布置了非止一道的铁索和木桩。密密麻麻的明桩暗桩让许多靠河而居的渔民们都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活，也只有极少数艺高人胆大的老渔民才敢趁夜下水，驾着一叶偏舟，周旋于各个暗桩之间，网回些小鱼小虾的，养活一家老小。
“既然这样，那就撤了吧。记得告诉大家，走的时候动静小一些。别让对方发现了什么。”乌格图有气无力下达了撤奶的命令，说完不由心中又硌磴一下，以对方如此强的火力，龙兴又是那么好守的？
次日晌午，陈吊眼带人轻易的进入了抚州城内的时候，元军们已经走得干干净净了。只是地上散落的无数的断肢残臂、断瓦残垣清楚的告诉世人，这里曾经发生过怎样惨烈的事情。
一条条凶残的野狗来回穿梭地撕咬着死去的元军们的尸体，而在不少略为偏僻的地方，一群胆大妄为的小混混们则在四处活动，试图趁着趁乱从那些死人们的身上地笔小财。而在炮火中紧张的度过了数天日子的百姓们，则小心翼翼地踏出了房门，但看到的场景无疑又让他们恶心了好几天。
“找人都把这些尸体归到一处烧了吧，虽然说如今天气不热，届时只怕腐烂了会传染瘟疫。另外派人去贴上安民告示，号召百姓们一起参与到整顿清理的工作中来。”面对抚州的这场大捷，陈吊眼没有一丝半点的欣喜。虽说死去的人中，不乏凶残暴虐的蒙古兵，但大多数却是和自己一样的炎黄子孙。若不是他们那些人坚持要做蒙古人的走狗，自己又怎么会如此狠心的让他们死无全尸。
“将军，我们此次作战未伤亡一人，就拿下了抚州，我曾越打过这么多年的大仗，还从来没有这么爽过。简直是从未听过。按这么个速度，我们只要两年，啊不，一年就可以席卷全国了。”炮兵团长曾越兴冲冲奔向了沉思不语的陈吊眼。
第十三章僵局
被炮火轰炸得只剩下不到一万的元军们在忐忑不安中终于迎来了夜幕的降临，而炮火也出奇的没有再次响起。
当然，他们也不会天真的以为人家就放过了自己。若不怕那所剩不多的蒙古骑兵们拿自己的人头来撒气，只怕他们早就跑得精光了。有的人甚至心中暗暗地想，当初怎么就不跟人家那些投了降的一起走了呢。
自然，也会有少数兢兢业业的新附军小军官们，毕恭毕敬地守在那些蒙古官们的身边，时刻准备接受将军们的训导。这个时候可是表现他们忠心的时候，千万可不能错过机会了。
某些有心的士兵们一旦停下来却惊奇的发现，附了府衙、兵营等处外，民居聚居的地方居然甚少遭到炮火的轰击。原本惊慌失措的百姓们如今亦安守本份的躲在自家房里。士兵们一看此情形，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于是一个个厚着脸皮敲开了不少百姓们的房门，挤进了民居之中。在担惊受怕中苦熬了两天的他们，终于渐渐进入了睡眠。
“你不懂的，”陈吊眼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
“我怎么不懂了？”曾越如坠雾中。
“你当然知道这样放肆的发炮让你过足了瘾，可你知不知道你发出去的这些炮弹，我们的兵工厂好不容易攒下点家业，被你这么一折腾，损耗了一半还多。真要按你这个打法，你是爽了，可只怕江西还没有拿下来，炮弹就全部让你打完了。”
曾越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末将是真不知道这些炮弹会有这么宝贝，看到那满仓的炮弹，我就忍不住想，这回可发达了。皇上可是说了，我们的每个士兵可都是宝贝，多打些炮弹总比士兵们死伤的好。咱们拼伤亡拼不过元军的。”
“我还没有说你，你就知道拿皇上来说我？”陈吊眼一脸肃然的样子马上让曾越老实起来，形态之间也不再象刚才那么随意，毕竟尽管陈吊眼尽管平时挺随和的，但一旦违了他的意，发起脾气可是吓人的。“你还是不懂的，自从我们组织反攻开始，无论是漳州泉州，还是如今的广州抚州，无不是以奇兵取胜，从未在正面战场上打败对方。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就算赢了，蒙古人也未必会彻底的臣服于我们。两军相对，以正兵取胜，在正面的战场上彻底的击垮对方，让所有的外族从此再不敢小视我中华天朝，方是大道。接下来的南昌大战，只怕不会那么好打啊。”
“将军，要不我们还是撤了吧，与其守在这里等死，还不如退回龙兴府，集中兵力，再作打算。”经过短短这几天的轰炸的教训，阿古达木也再不复当初的壮志雄心了，似乎容颜之间也苍老了许多。
“本将也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可我们这里一旦失守，此去龙兴府将一片坦途，再无险可据。你让我如何选择。守龙兴，怎么守？”乌格图简直觉得要崩溃了，“撤，我也知道撤了可以保全有生力量。可撤了又能怎办。或许我们的红夷大炮拿过来能顶点用。可你也见过对方的炮火了，只怕我们的炮还没有点着，就已经被人家炸成破铜烂铁了。如今我们还能在这里喘气，不是人家不打我们，是人家在等着我们自己乱，好保全人家的有生力量。抚州，如今已经不是我们的了。要撤，你且带领大家撤吧，本将军却只能与抚州共存亡了。”乌格图这一整天都在思考对方为何迟迟没有进攻，只有这个原因让他认为可靠。
“禀将军，大帅来信。”
“念。”
“抚州之战，我方损失惨重，已无险可守。请立即率余部退守龙兴，再图后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