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烽烟四起 第四十九章 雷霆之击(中)
胡亮跟随陈吊眼日久,身上多少染上了些江湖义气,此时一见大家都有些为难,也不容他多想了,咬咬牙,只简单地说道:“事出从权,管不了那么多,先将这些人全部拿住了再说,我们解决不了的事情,到时候皇上和范大人那里自然会有主张的。”
他的知不蒂让大家心头的石头都落了地,随着他一声简单的命令“发动”,众人齐齐跃出了树丛,几个箭步就已经将扎乌里围在了当中。
“你们是什么人,我可是你们的忠王请来的贵客,你们可不得无礼。”扎乌里很快便由震惊中静下心来,沉声喝道,但双手却不自觉的将两个女子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呵呵,原来你们所谓的蒙古勇士也就这个担当啊,竟想着靠两个女人来保护自己。”胡亮这里已经憋了许久的气。曾经,就是这些万恶的蒙古勇士们,将他年仅十三岁的妹妹*得不象人样,如今仇人相见,自然是分外眼红。
更何况,他前些天还在江西打得好好的,正想着过了江直捣蒙元的老巢呢,可转眼间就变了天,曾经的好兄弟们,不是下了狱,便是被解了职闲在家中,更可气的是,那个满肚子的坏水居然将一向慈爱有加的爱女给掳了送给所谓的使节们做临时夫人,还美其是为民族大义舍个人小节,怎不让他更是火上浇油。
第四十九章雷霆之击(中)
扎乌里如今可是春风得意得很,眼看着元朝顷刻间便失去了江南之地,江北也是岌岌可危,不想中华帝国那边倒是自己先乱了起来,不但皇上没了,监国的忠王还派来了人要求议和,还说什么要划江而治,让这些年苍老了不少的忽必烈陡然间又精神焕发,竟似年轻了几岁。
忽必烈眼巴巴地派自己过来议和,究竟是和是战他们说了不算,但是以和谈的名义,至少可以弄清楚一些对方的底细。最好的办法是能把对方那极具杀伤力的火器弄一些过去。然后嘛,再慢慢谈,慢慢谈。那时候,是和是战可由不得中国的人了,得由他们蒙古人说了算。
自己做着这种美梦来到了泉州,原以为这里只是蛮荒之地,要吃不少苦头。不想这赵守义不但给了自己锦衣玉食,将自己奉为上宾,竟还给自己送上了几个年轻漂亮的处子,说是什么临时的夫人。那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听说还是几个大臣们的女儿,只是因为她们的父亲不愿意听从忠王殿下的调遣,这才遣了来伺候自己这些使者。
思想之间,不免得意的一拉身边的女子,*笑着说:“你只要给大爷做几个月的临时夫人,到时候拿了忠王的安家费,再去嫁个好人家,那倒是便宜你了。”一边却一脸不屑地嘟囔道,“倒是那个伯俅恩太也不解风情,人家好心送上来的女子他居然不想要,说是什么语言不通,爱好不同,只专心的去嫖。真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他一伸手就把扎乌里揪了出来,狠狠的往地上一甩,恨恨地说:“让你死也死个明白,如今在你老子我的眼里,只有皇上,没有忠王。再说,你说的那个忠王眼看就要自身不保,下地狱受煎熬了,他凭什么请什么贵客。哼。”
“皇上?皇上才七岁,怎么,你们就不听忠王的话了?难道是…”扎乌里很快便想明白过来,马上便面如死灰,还没有动他,他就软绵绵的瘫在了地上。
“我皇鸿福齐天,寿与天齐,你们这些蒙元爪牙们死光了他都会活得好好的。和谈?去你妈的和谈,让忽必烈和老子的枪来和谈才是正经。”说话间,早已有几个士兵拥上前来,将扎乌里捆了个结结实实。正当他们又跑进几个屋子,将一众使者全部绑好,就要离开时,又有两个士兵押着一个番人走过来,却正是刚刚离开的伯俅恩。
不想伯俅恩刚好路过他的门前,一听说人家这么说自己,不由停住了脚步,施施然步上前来,恭敬的行了个礼说:“这位兄台请了。鄙人便是你口中的伯俅恩了,可鄙人并不敢苟同兄台的意思。鄙人虽然一心向佛,家中亦有娇妻幼儿,若说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子,必定会让我说我矫情。每个人家中都有自己的妻儿,使若要他拿自己的妻女去宴客,只怕大多数人打破了脑袋都不会答应。古人亦曾有言‘我不*人妻,人不*我妻’,将心比心,以心换心。那些风尘女子们,她们或为生活所迫,或是情非得己才走上卖皮卖肉的路,我们付点钱,既解了自己一时所需,也照顾了她们的生活,大家各取所需,亦属正常。但眼下的这些女子,她们多是良家女子,却这样不明年不白的以朝廷的名义安排给了人家做临时夫人,仅仅用来取我等我人一时之悦。我等都是为人父为人夫的,如何能够心安?每个人家中都有妻女,那些人既然诚心与我等结纳,怎不见他们无私的贡献自家的妻女,却要以朝廷和组织的名义牺牲这些清白的女子,经此一事之后,又让她们以后还能怎样做人?扎乌里大人是吧,我记得你也曾经说过你家在有不少娇妻美妾,如今随身就带着个美娇娘,怎不见你大方一回,舍出来以一解大家之旅游途之饥渴?你再问问你身边的那位临时夫人,她心中又是如何的心不甘情不愿。”
扎乌里虽然听着有些恼怒,但手中并未停下手对怀中的两位妙龄女子的上下其手。但那两个美娇娘,初时还笑意盈盈,曲意逢合着扎合里,如今听了伯俅恩这话,顿时神情黯然下来,若是再仔细一看,那眼角分明有就要滚落脸颊的泪滴,只是如今当着扎乌里的面,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刚才还欢快的笑声立时变得极其凄凉起来。
扎乌里初时只是一脸不屑的望着伯俅恩高谈阔论,并不放在心上。可看到这伯俅恩居然涉及了自己的妻女,又感觉到了怀中玉人的神情的异样,不由内心恼怒不己。但眼下他和人家一样,都只是客居他乡,也不敢达过于张狂,只恨恨地说:“变态,真的变态。你自己不愿意领受宋朝的好意倒也罢了,好好的说本大人的家事干什么?我和这些女子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你什么事。她们或只要陪上我们十天半个月,说不定便能换回她们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荣华富贵,人家乐得做这临时夫人,你无事聒躁什么?”
“哼,一个胸怀宽广的大国,勇于承担自己责任的朝廷政府,又岂会靠着牺牲本国的年轻漂亮女子来换来和平,岂不知女人就是用来爱护的吗。他们的男人都干什么去了?这种靠牺牲无辜少女换来的和平,又能维持得了多久。连自己的国家的年轻女子都可以送给异族人充当礼物的朝廷,他们必将遭到他们的百姓的唾弃和背离,他们的好日子不会久矣。鄙人确实管不了你们的事情。但鄙人自有鄙人的良知和道义,不屑于参与你们的事情,如今也只能但将冷眼观之。唉,自作孽,不可活,不可活啊。”说完,竟是摇摇头,毫不理会气愤不己的扎乌里,径直走了。
此时,躲在树丛后的护国军士竟一字不漏的将这些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如今听着伯俅恩这么说,不由变得躇踌起来,个个都将探询的目光望向了他们的队长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