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最后的月光
你不也是一个人。
他一本正经地:我还有一个。
咋没见。她四处打量。
天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怔怔地瞅着对方。
彩凤啥也没说,只是瞧着他笑。
天赐也没再客气,三两口就吃下那烧饼和凉粉,起身去付钱,说:两盘凉粉。
彩凤也争着付钱。
卖凉粉老头说:一家人还分啥你我,谁付都一样。
那男子这才停住了吃,不解地望着对方:叫天赐,你咋知道?
彩凤微微一笑:你忘啦!去年秋里,我那伞掉进河里—
那男子愣了一会,哦!想起来了。去年秋后的一天,一个女人抱着个婴儿,旁边一个女子撑把伞跟着她。下船时跳板颤颤悠悠,那女人身子一闪便发出一声尖叫。她旁边那女子急忙扶她,便松开了手中的伞,伞掉进了河里。
伞顺水而下,那女子在岸上急呼:“伞,伞——我的伞!
天赐见客人的伞落水便一个鱼跃潜入水中,刹时就见那伞“嗖”地一下挺了起来。他一手撑伞,一手划水,像一条鱼似的逆水而上。
一句话说得彩凤红了脸勾下头去,天赐付了钱。彩凤并不气恼地瞥卖凉粉老头一眼。
天赐“哧”地一笑,两人走去。
走出没两步,天赐问:“你叫啥?哪村的?”
你还知道问呵!彩凤徉嗔他一眼,接着说:叫彩凤,古城镇的。
他问:就你自己来看热闹?
人们不住地赞叹:“好水性。”
天赐上得岸来,把伞交给了这女子。他认出她来,淡淡地一笑:是你呀!
彩凤很是感激地:还没谢你哩!
不用谢。
彩凤从手帕里取出个烧饼,一伸胳膊放在了天赐的凉粉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