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成魔又如何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要人人心中有一向佛向善之心，未必不能成佛。”了然方丈继续默念经文道。

尹秋水仍做低头拜祭状，道：“错就是错，事情已经造成了，弥补或许有意义，但无法遮掩过错。向善固然可喜，但未必一心成佛。成佛成魔，只有一念之差而已。方丈大师，你觉得对吗？”

“施主本有慧根，可若因为一些不必要的缘故，沾染了凡尘因果，那倒是可惜了。不过施主说得对，错就是错，所以有人需要用几世去弥补。若只因过错而执迷，何不是魔？”说着，了然的脸上居然露出了几分和善的神色。

尹秋水摇了摇头，道：“有些人的罪过，从不因轮回而减免，轮回只会让她越错越多。方丈大师，我只希望我腹中孩子健康，不需要功成名就，但就一世长安。至于本宫，既然已经入魔，便一生是魔。”

“也罢，你们准备祈福吧。”了然方丈叹了一口气道。

萧京岚想着龙幽下山还没有多久，若此番让他们走了，恐怕会撞破一切阴谋。

于是，他连忙站出来道：“水儿，你误会了，这灵鹫寺的方丈了然大师，是方圆十里内有名的大师。他对所有人都是如此不卑不亢，并非迁怒于三弟。”

“贫僧的确不配当一个方丈，三王妃说得丝毫不错。贫僧正是在迁怒三王爷！”

了然双手合十，捻动佛珠，道：“三王妃贵气逼人，光临敝寺，本应是蓬荜生辉，天下太平。可以往再大的权贵来我灵鹫寺，最多不过事先说好，挑一间独立的禅房罢了。贫僧自担任方丈以来，从来没有如此大的排场的贵人。先是将我这满寺庙的香客赶走，又将我那修行的僧人赶回房间，之后更是撤掉了祖师面前的香火。如此欺我灵鹫寺，贫僧岂能不怒？”

“佛门有怒，方有狮子吼。这倒也自然，给贵寺造成如此大的困扰，倒也是本王妃的过错。不过这事的源头在尹大将军，你怨不得我。”尹秋水慢慢地迈过门槛。

梵音奏响，站在一旁的诸人完全搞不懂这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

萧默辰从尹秋水那双干净的眸子看出来，她心中的那份怨恨，恐怕不是一两句话便能化解开来。她对于某些事情的执迷不悟，恐怕一生都难以化解。

想了一会，萧默辰走了上去，将尹秋水抱起，道：“水儿，成佛也好，成魔也罢，在你。至于那所谓的过错，让本王抗就是。”

尹秋水扯掉萧默辰从背后伸过来的手，道：“王爷，你不懂。有些事情，你我到一旁去说吧。”

说着，尹秋水干脆将萧默辰拉到了一边。

她缓缓地伸出手来，道：“本王妃从不修行这佛道，不懂之处，也不会向你道歉。哪怕你今天怨气冲天，也是如此。不入你灵山，你又能奈我何？”

尹秋水一席话落下，周围好几个僧人都恨不能将她生撕，但是之前表示愤怒的那方丈反而冷静了下来。

尹秋水不管众人，直挺挺地往地上的蒲团跪下，冲着那释迦摩尼像磕了一个头，道：“释迦摩尼，佛教祖师达摩，堪称万佛之主，我这一拜，你当的起。”

“我生性爱食酒肉，不断杀伐血腥，自认不能如灵山成佛。顾我不求成佛，亦不愿成佛。方丈大师，你懂吗？”

尹秋水那凉凉的一句话，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