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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酒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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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听了孟藻平问话,微微犹豫了一下,正想着如何把着问题搪塞过去,那小杨却嘴快开了口:“大侠您不知道?嗨,这大、大苏……大苏官人,唉,权且称他回官人吧,可与苏大官人是天差地别。大苏官人的爹与苏大官人的爹是亲兄弟,而大苏官人与苏大官人只是堂兄弟罢了。不过大苏官人的爹娘死得早,从小便是由苏大官人的爹养大的,所以苏大官人一直是叫大苏官人大哥的。俺说那天差地别绝对是有道理的!论外貌,论武功,论为人,苏大官人在整个长安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可那大苏官人就不同了,据说娘胎里便落下了病根,身子骨弱习不得武,昨日就连淋雨都怕!四十不到的人看上去老得足有五十多岁,却偏偏自命风流,经常在城中的堂子里出没,听说为这事苏大官人没少说他……我琢磨着吧,这大苏官人功夫不行,床上功夫必然也不行,身子骨弱嘛,何必总往堂子里跑空费这钱财……”

这小杨说得正在口沫横飞,旁边陈二低声喝道:“就是你费话多!人家大官人的家务事需要你来罗皂?”陈二刚刚犹豫不决不愿应答孟藻平的问话,就是因为苏淳不但与那豪气干云扯不上边,就连“差强人意”这四字评语用出来也是差强人意,碍着苏澈的面子实在不想多说。既然小杨说开了,倒也不便阻止,但听得小杨言语越来越不堪,这才忍不住出言喝止。

虽然小杨苏大官人、大苏官人一通如绕口令般的介绍,孟藻平倒也听了个明白,见陈二喝止小杨,孟藻平对陈二道:“这位英雄与苏堡主有旧?”

那老谢头听诸人扯了半天的苏大官人、曲江春的,想想小杨说起自家的酒比不上曲江春心里总是不服,这时听见孟藻平称陈二英雄,老头的倔劲又上来了,不待陈二回答,远远地就接上了话茬:“他一个老兵痞,就是会耍两把狮子,有那么点小臭名气。人家苏大官人出身名门,和他有个屁旧!你问问陈二,他和人家见得超过三面不?”

陈二听见老谢头叫唤地凶悍,却也不动怒,只是笑了笑算是承认老谢头说得正确。

待小杨等人的言语告一段落,孟藻平与空音交换了一下眼色,放下手中筷子,抓起形影不离的扇子便长身而起,先是走到谢老头的柜前,用手指夹起两瓶三年的“曲江春”,掏出块七八钱的碎银扔在柜上,摆摆手示意不必找零,就这么以手指夹着两瓶酒,施施然行到了小杨等人的桌前,将两瓶酒放在桌上,刷的一声张开折扇,在胸前晃了几晃,又张张袖角的标志,操着略带闽音的秦腔,冲小杨文绉绉地开了口:“这位小哥,在下华山派门下,素来仰慕长安苏堡主风采,可惜无缘识荆。方才隔席听得小哥言及苏堡主风采,不禁心痒难耐。有心效仿苏堡一二,敬小哥两瓶酒,只是这山野小店一时却寻不得十五年的‘曲江春’了。”

小杨方才饮得便不尽兴,方才说得兴起倒不觉得什么,这一闲下来才觉得话说得多了,口愈加干渴,正盘算着要不要排出几枚大钱来再要上一碗谢家老酒,见着两瓶‘曲江春’摆在面前,目光便似被粘在了酒瓶之上,再也挪动不开。听见孟藻平开口,这才连忙起身拱手道:“好说,好说。”心下却还伴着一阵鄙夷:没有十五年的,不是还有五年的嘛,干嘛拿这三年的来胡弄小爷?想来也是一个穷大方的主。

孟藻平不知小杨心中想法,抽动嘴角笑了笑继续问道:“适才听小哥言道唐延堡摆出了‘八骑迎客’,却不知堡中迎的是何方贵客?”

这个小杨如何回答得上来,却生恐对答不畅这“曲江春”便要离席而去,不由得支吾难言,一个劲地拿眼角去瞅陈二,盼着自家陈二叔能给打个圆场。

孟藻平远远行来时陈二便已醒觉,只是不明白他过来之意,便在一旁没事人一般继续饮酒,小杨的眼光投来只当未曾看见。

孟藻平闻言也轻笑了两声,伸手取过酒瓶,先后拍开泥封,捏在手中把玩了一阵,放下一个瓶子,提着另一个给陈二面前的酒碗筛起酒来。陈二见状,慌忙虚虚将酒碗捧起以示敬意。酒方筛满,孟藻平便将瓶子置于桌上,轻摇手中折扇冲众乡农道:“打扰诸位了,桌上酒水还请诸位分了吧”,一回身,又低低地对陈二说道:“无论是否有旧,只请仁兄记得一点:不可因私谊废了大义!”说完,啪的一声合起折扇头也不回地走了。听着一众乡农抢着倒酒的喧哗之声,孟藻平嘴角向上抽了抽,却不知是讥讽,还是微笑。(未完待续)

孟藻平对众乡农的对话听得明白,了解苏澈是冲着小杨身边的这个中年乡农的面子才慨然赠酒,早就对陈二留上了心。这时看小杨不住地对陈二使眼色,微不可察地皱皱眉头又迅即展开,复又把扇子摇摇对陈二道:“这位仁兄不知如何称呼?能得苏堡主敬重必定也是一条好汉!怎么这小哥一个劲地瞅您?莫非唐延堡迎得这客人还有什么不方便言说之处?”

陈二见孟藻平找上自己,自是不便继续装出浑若无事的样子来,联系刚才偷听到的对话心下想着:莫非他们认定苏大官人迎得乃是胡人?嘴上却是反问一句:“在下陈杨寨陈冲,大侠唤我一声陈二便是了,好汉是万万不敢当的。却不知大侠问这唐延堡的客人是要做些什么?”

孟藻平脸上不快之色转瞬即逝,仍是温言答道:“在下久仰苏堡主大名,此次来京,便计划着俗务一了便要登门拜访……如若唐延堡中来了贵客,我这冒冒然造访误了堡中待客可就唐突得紧了。因此,自然要问个明白了。”说罢,止住了摇扇的动作,一双眼睛盯紧了陈二。

陈二看出了孟藻平的不快,知道此人久居上位轻易容不得人质问,何况自己这乡下人身份?但苏澈倒底迎得是何人自己的确不知,因此答得也是坦然:“回这位大侠的话,我等只是昨日与苏大官人分手时,耳中听大官人的兄长说了一句八骑迎客,实在是未曾看见那贵客尊容。哦,我那侄儿一贯口大,喜好吹嘘,那迎客的八骑其实我等也一骑也未见着。这个的确是帮不上您了。”周围坐的还有头日一起见过苏澈的,此时也纷纷点头认可陈二所说。其余乡农都张着耳朵,目光在“曲江春”与孟藻平等正交谈的几人身上往返,听见陈二说出实情,不由又是鼓噪起来,皆笑骂这小杨说话不实,弄得小杨大窘之余挠头不止,将原本就散乱的发髻更加不堪了。

孟藻平盯了陈二一阵,又刷地一声打开扇子,连摇几下,目光从一干乡农脸上扫过,看看众人神色不似作伪,也就不再追问,却又问了一个新的问题:“方才听二位言语之中都提到苏堡主的兄长,既然苏堡主有兄长为何诸位都叫苏堡主为大官人?却不知这位大苏先生是否也如苏堡主一般豪气干云?”顿了一顿,孟藻平又解释了一句:“总是要把这堡中的关系略略搞清楚一些,免登门拜访闹出笑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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