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夜斗（二）

苏练等人互视一眼，心说这等辰光在这人地两生之处会有何人来访？（未完待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除了沙清源还吃得生猛外，其余几人都有了七八分饱，不过闲话间偶尔夹口菜吃。童铁胆口不能言，赵志敬又不懂他手势，辛苦了苏练居间做着“翻译”，一顿美味倒数他吃得最少。

童铁胆在闲谈中不着痕迹地一番敲打推问，从言谈举止间几已确定这赵志敬的确是个初出茅庐的雏儿。旁得不提，单说这饮酒一事。童铁胆与苏练等人因着与赵志敬初次见面，心中存了几分提防之意，都推说不善饮酒，浅酌几杯了事。那赵志敬虽似存了什么心事，却对众人毫无戒心，每每酒到杯干，无人与他对饮便自斟自饮。别看他口中说的豪迈，酒量其实一般，现在已是双颊酡红，醉眼迷离，那憨态可鞠的醉状，以童铁胆几十年行走江湖的经验看来，绝不是装出来的。只有一点赵志敬口风极严，就是不肯尽数吐露他的家世，含胡间只说天下间无论财富、权势皆无人可与他家相提并论。依童铁胆判断，赵志敬说自己姓赵应是可信。这赵姓乃是当今皇姓，想来赵志敬是哪个皇亲国戚的子弟，年少轻狂，出口无状倒也不是什么怪事。

只见赵志敬又端了杯子摇摇晃晃站起，上下摆动着手臂又要敬酒，只是口中舌头明显大了几分，说话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苏练皱着眉头分辨了半天，才明白他是说与苏练等人一见如故，何其幸哉！不知苏兄你们今后行止，小弟反正是从家偷跑出来的，只要你们不去长安，我便与你们同行。银钱花费不必担心，我赵某人把你们叔侄四人的盘缠一力承担了。

如此大事苏练不敢擅自应承，一边扶着摇摇欲倒的赵志敬，一边把目光投向童铁胆请求指示。赵志敬见苏练不语，以为他不信自己所言，推开苏练跌跌撞撞走出房去。苏练以为他酒喝得难受要去呕吐，便也没有随之而去。

大致摸清了赵志敬的底细，童铁胆心里有了底，趁着赵志敬出去的当口飞快地打起了手势：“这姓赵的小子没什么江湖经验，与他同行倒也无妨，有个皇亲国戚陪在身边至少与官府打起交道来气长的很。到时见机行事，如有不妥寻个理由将他甩开便是了。只是钥丫头的心思怕是要落空了。”

钟钥见童铁胆突然说到自己的心事，不由脸上升起红霞，嗔道：“铁胆叔，你为老不尊。人家不理你了。”沙清源在一旁叼着最后的鱼尾啃着，发出一阵怪笑，搞得钟钥更是不好意思。

童铁胆还待说些什么，赵志敬已拿了个包袱又闯了进来，一把扫开桌角的碗碟，将包袱丢在桌上摊开，露出一片珠光宝气来。苏练等人望着包袱中的金银珠宝不由一怔，正摸不着头脑，只听赵志敬嘿嘿笑道：“如何？苏兄可信我有财力为大家付这盘缠了吧？”

苏练忙扶住赵志敬道：“赵兄哪里话。象你这等豪爽的英杰我等相交还来不及呢。如此，明日便一同上路好了。”

赵志敬闻言大喜，推开苏练，抓起桌上酒杯，也不论先前是谁用过的，但凡怀中有酒他都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张张嘴，眼光迷离地看了看苏练，还想说些什么，身子却一软，整个人趴在了桌上，竟然已经完全醉了过去。

苏练苦笑着摇摇头，正要把赵志敬扶回房间，突听房门又被人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