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水母0172

“我买墨。有问题吗？”

杨岳的阴阳怪气，让售卖员感觉这是一个不好打发的主，忙不迭地应说：“没没没问题的，我这就给您拿去。”

杨岳趁这空隙，自然地将右手放进衣兜，将手中那支徽墨在衣袋里头做了调换。

“不好意思，先生！”杨岳对游梅亭歉意道。遂将墨放回原处，手里依然不停地摆弄着扇子，踱着步离开柜台，走出这座百货大楼。

售卖员从货柜上取来货品，见买主已经离开，觉得有些奇怪。

站在“东洋百货”外头，可以感受到一种岁月积淀下来的气息。然而，从任何角度去欣赏，却感受不到其独特的风格。这是一座国民政府时期的私人构筑物，与冶街一排排普通房子错杂耸立。也不知道是几时起，这座建筑物成了百货商店，成了岛民的购物天堂。

游梅亭一副乡村教师装扮，鼻梁上的一付金丝镶边眼镜，为他营衬出几分教师的儒雅气质。他手中提着个藤编购物袋，径直往售卖文具的柜台走去。

“请问您需要什么？”售卖员甜甜的声音。

“一扎纸萱、中号的毛笔，墨五支。”游梅亭说。

“您稍等会儿。”

售卖员给游梅亭去备货。

杨岳今天穿着一套粗布对襟衫，戴一付墨镜，手里摆弄着一把画扇；头发是被刻意修饰过的，一脸玩世不恭，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完全改变了上岛时的形象。她踱到了售卖文具的柜台前，在游梅亭身旁停下了脚步，这摸摸那看看。

杨岳拿起售卖员递到游梅亭面前的徽墨，说：“这墨好，是好墨。我也要，给我来一支。”

售卖员见她一身不男不女的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玩文弄画的人，厌烦的目光在她身上溜达着，不想搭理。

杨岳给脸上挤出了一点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