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洞房花烛
以后每个星期日上午,我都到谭叔叔家教滴滴拉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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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靠窗那头有两张单人床;靠门这头有一张和双人床面积一样大的案板,案板上铺着毡子,毡子上有斑斑点点的颜料——我想这就是娇娇画画的地方。
我开始教滴滴拉提琴。我没料到滴滴学提琴会那么笨,一些很简单的弓法和指法经我反复多次教,都学不会,她还老是嘻嘻哈哈的。
我想:“她没有必要学提琴,把时间和精力都用在舞蹈上,专攻一门,不是更好吗?”
滴滴把提琴递给我,说:“强哥,你拉一支,让我见习见习。”
我拉了一支《舒伯特小夜曲》。滴滴听得很专注,听完不笑也不说话,似乎有什么感触,受到什么启发,在思考什么问题。
娇娇走过来了,我们相对一笑,算是打招呼。
娇娇问我:“有什么感想?”
我说:“我对绘画一窍不通,对国画更是门外汉。不过,我觉得画得很好,跟那些画报、杂志封面上的照片画相比,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真迹的感染力更大,更好看。”
我说完了,她不做声。
我想,“应该夸她几句”,又说,“如果不是已经知道是你画的,我还以为是哪位名家大师画的呢!起码也是齐白石的弟子画的!”
娇娇也进来了,她问:“你刚才那支曲子叫什么名字?”
我说:“《舒伯特小夜曲》。”
她点了一下头。
……
妈妈在客厅里喊,“要走了”,我对姐妹俩说了声“再见”,就到客厅去与爸妈会合。出门时我想起了娇娇送给我的那幅画,要回到客厅去拿,妈说,“拿了拿了,在这儿呢,”把手上那卷画对着我的脸晃动。
她高兴了,说:“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你一幅。”
这话让我妈听见了,我妈大声说:“要得要得!”
于是我就挑画。我想起了山西、想起了燕妮,就要了那幅披着皮毛风衣的王昭君画像。
在她把画从墙上取下、卷好包好的时候,我看见她的手洁白,手指浑圆、细长,像一根根嫩笋。
滴滴拿着她爸爸的提琴走过来,口里喊“强哥”,要我教她。我带着歉意对娇娇笑了笑,跟着滴滴进了她姐妹俩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