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既如此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再说了,你这种没头没脑,毛手毛脚的样子我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如果你真要给我展示一幅文文静静,淑淑女女的模样,到时候不知道我会不会被吓得一命呜呼?”
方净暄笑了,方净晖笑了,濮晨旭笑了,方太太看看鬼脸嘟嘟的女儿,看看乐不可言丈夫,一个个眉开眼笑的脸庞惹得她也跟着笑了。就在这片嘻嘻的笑声中濮淳和妻子林纹竹,走了进来。方家兄妹见过礼,大伙坐定后,濮淳忍不住问:
濮晨旭这么一问,把胡思乱想的方净翘问醒了。
“噢,是一本关于园艺的书。”
她的回答有些急促,心脏狂跳不止,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团燃烧起来的火,整个人都烫呼呼的。为了掩饰自己慌乱,她伸了个懒腰。只是动作太猛,手力太重,位置太巧,胳膊一举起,她的拳头不偏不倚的打到了方之翊的下巴上。坐在女儿旁边的方之翊,眼戴花镜手握报纸,本来看的正是喜笑颜开时,突然被女儿的一拳打得有些找不到北了。老花镜飞到了茶几上,报纸伤痕累累的散在了地上。大家看看茶几上的老花镜,又看看地上的报纸,再看看莫名其妙的“受害者”,最后把询问的目光定在了方净翘的脸上。方净翘巡视着大伙,讪讪的,小心的,不好意思的说:
“无心之过,无心之过。我只是伸个懒腰,伸懒腰而已。”
听方净翘一解释,再结合刚才的情景,屋子里顿时爆出一阵大笑。而“受害者”方之翊捡起茶几上的眼镜,一边检查着一边即无辜又怀疑的说:
四
晚上,方家总是很热闹。
一个是搞怪大王方净晖;一个是闯祸领袖方净翘。仅仅他们兄妹二人所抖落出来的笑料,就足够使整个客厅的笑语喧哗连绵不断了。有一次,一家人围在一起一边吃着晚饭一边欣赏着电视节目。有一则洗发水的广告是大家再熟悉不过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捧着妈妈乌黑顺滑的长发,软软的,脆脆的,童声童气的说:
“妈妈的头发,我爱看、我爱闻、我爱摸。”
可是方净晖在毫无先兆下,阴阳怪气的随口接了下去。
“只是伸懒腰吗?手劲儿那么重,我怎么感觉像是要置我于死地呀?”
方净翘转向父亲又搂脖子又撒娇的说:
“哎呦,爸爸!我怎么舍得要您一命呜呼呢?您真要呜呼了我岂不是丢失了一个大靠山,这种赔本的买卖我怎么会做呢。”
“照你这么说,还真只是伸懒腰喽?”方之翊斜视着女儿。
方净翘定定的看着父亲的眼睛,真诚的、真挚的、真心的点着头。方之翊望着女儿,开怀的笑了,他揉着方净翘的头,玩笑的说:
“我爱薅、我爱拽。”
大家先是一怔,等一切回过味来,喷得喷、呛得呛、咳得咳。闹了个人仰马翻,笑了个天翻地覆。就在今晚,闯祸领袖方净翘也没闲着,闯出来的“祸事”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会儿把人笑得前仰后合,一会儿又把人吓得魂飞魄散。晚饭结束后,一家人又围在了客厅里,在大家的嘻嘻哈哈中方净翘就显得有些安静,她捧着本书,深深地窝在沙发里,津津有味的看着。不多会儿濮晨旭走了进来,方之翊和梁如岚早已把他看成了方家的一员,即使夫妇有着共同的愿望,但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管,让他在方家自由的,自然的出入。
方净翘一向都不相信什么心电感应和第六感觉,但是当濮晨旭刚跨进院门的一刹那,她的头还是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白色的衬衫,整齐的塞在一条黑色的休闲裤里,黑色的皮带,银色的卡子就这样自然而然的露在了外面。说实话,她一向对什么衬衫啊,什么西服啊不感兴趣。在她看来这些服饰太正式,太拘谨,尤其是穿在年轻人身上更是抹杀了青年人特有的洒脱和活力。可是,她看着濮晨旭,明明就是衬衫嘛,怎么就这么的有味道呢?她困惑着,困惑极了。
濮晨旭走进去,习惯的和方之翊夫妇打了招呼,挨着方净晖坐下来后目光就温柔的落在了方净翘身上。看到她手里的书,笑容就不知不觉的爬到了脸上。方净翘瞅着对面笑脸,这是个多么吸引人的笑容啊!
“净翘,在看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