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为什么?”杜韶青不解的问:“不是有兴趣吗?”
“再有兴趣也挣不来钱呀。”方净翘用手比划着。
“看来你不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喽。”杜韶青笑说。
“当然。因为我知道钱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方净翘说。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在每一个惊奇的背后,都有一个实实在在的缘由。”方净翘说。
杜韶青不语,他只是用眼睛看着她,那种专注的神情,分明就是在等待着方净翘的缘由之解。不一会儿,方净翘就解开了她的哑谜。
“我们家有两个大花痴,一个是我爸,一个就是我妈,他们两个都是爱花如己的人,所以我们家那个不算大的院落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卉。当然,以我们的家境,那些花都平淡无奇。”她转着脑袋,手指一一指着说:“像这边的月季,眼前的玫瑰,还有那边的鸡冠花,芍药花,我们家都有。在我刚毕业的两个月里,因为看我总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我妈就威逼我学打毛衣。”她停了下来,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说:“实话跟你说吧,让我像石膏像一样的半天不动一下的学那些针头线脑的玩意,还不如让我上吊死了痛快。最后还是我爸替我解了围,他让我在打毛衣和伺候花中选择。比较之下,伺候花总比打毛衣有趣些。因为感觉有趣,也就用了那么一点儿心,所以我懂得一些普通花的常识也就不奇怪了。”
“你倒是个英才。”
“英才?”方净翘说:“我爸说我是个歪才。”
今天的天气好极了,天蓝,风轻,云淡淡。
这里是一片大花圃,在花圃的一端是两座占地颇广的玻璃花房,明媚的阳光照上去,反射出来的金光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这是上班的第一天,在楚恒轩的安排下,方净翘做了杜韶青的徒弟。方净翘正站在这片花圃中,眼前这片姹紫嫣红的花花朵朵,让她有些欢喜,有些亢奋,还有些懵。旁边的伙伴们一个个工作的都顺顺利利并且是那么的得心应手,只有自己不知该如何下手。这时,师傅杜韶青走近了她,看着她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的笑了。
“别发愁。”杜韶青说:“学习学习,只有学了,才能作习。”接下来杜韶青开始了他的言传身教,他指着他们处在的位置说:“我们眼前的这一片是月季花,月季花花期可长达00天左右,每年从五月中旬开始,一直延续到十一月的中旬,因此它还得名‘月月红’。月季花花朵盛开的时候很好闻,散发出来的是一股股,浓浓的芳香。它的花期长短要看季节和气候,一般来讲,春天的第一茬花开放时间较长,入冬前的最后一茬时间最长。其实月季花的花期主要取决于温度,温度越高,花期越短;温度越低,花期越长,这是一般规律。凡是花瓣硬的,厚的,花期就会长些;反之,花瓣软的,薄的,花期就会短些。这么说吧,季节和气候合适,开个10天8天的没问题。如果季节和气候不合适,最多也就一两天而已。”杜韶青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看着她说:“不过呢,惜花之人都是有变通能动性和主观保护性的。在不合适的季节,可以把花搬到树荫里,屋檐下,或者给花加个帘子,搭遮阳棚什么的,这样都可以延长花期。”
杜韶青讲的很详细,而方净翘听得也很认真。她紧紧地跟着杜韶青,几乎是寸步不离,生怕漏了那句,耽误了自己的学习。他们从月季花丛中退了出来,走进旁边那片,杜韶青笑问:
“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怎么讲?”杜韶青问。
“因为我的‘才’对正正规规的学习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方净翘说。
杜韶青笑了。他看着她又说:
“这么说来你还是个管理花卉的行家了?”
“行家是谈不上了,因为我只学了两个月。”她也看着他说。
方净翘也笑了笑。
“这是玫瑰。”她胸有成竹的说了下去。“玫瑰,实为月季,在植物学上属蔷薇科,喜光、喜阳,耐干旱和抗严寒。在北方冬季不需要特别的保护和防冻,只要不出大旱天,不浇水也可以成长,但前提条件是地栽。玫瑰对土壤要求不严,一般较肥沃的土壤就可生长的枝繁叶茂,花艳味香。在夏季每隔15—0天要施肥一次,并且施肥后要及时浇水,否则就会烧苗。为了花朵和枝型的美观,秋季要及时修剪,防止枝叶徒长。还有就是,玫瑰易生蚜虫,要及时的预防和防止。”她顿了一下,又说:“宋代杨万里诗中有云‘别有国香收不得’赞的就是红玫瑰。”
方净翘一口气说完后,这让旁边的杜韶青多少有些不可思议,抛开那句准确无误的诗句不说,就连玫瑰花的习性,她解释的几乎也是丝毫不差。这个方净翘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她似乎什么都知道,似乎什么都难不倒她。当杜韶青在他的稀奇迷雾里旋转时,方净翘不耐性子的又开了口:
“很纳闷?”
杜韶青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