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渠番外 问渠那得清如许（2）

小丫头捂着嘴偷笑，她以为捂着嘴我就不知道了么？殊不知她那双眼睛盈满了笑意，早就出卖她了。虽然我难堪的脸都热了，但一脸的泥污也很好的遮盖了脸上的红晕吧。而且她笑的样子那么好看，我也想看见她笑。

“饿了吧，饿了先吃一块。”张大叔呵呵笑着手脚麻利的从案板上切了一块白糖糕下来，用纸包好了递给我，“小心烫手。”

我看了看他，又想想空空如也的口袋，还是不敢伸出手去接，虽然那诱人的香味不断地在我鼻尖环绕，弄得我的心痒痒的，肚子也更饿。

“张大叔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他人很好的！”小丫头拿过他手里的白糖糕，塞进我手里说，“快吃快吃，你不是饿了吗？”

见我还是犹豫，张大叔许是知道了我的犹豫，呵呵笑道：“吃吧孩子，不要钱，谁没有个落魄的时候呢，不吃饱怎么走出来啊！”

我没东西吃啊！

满腔的怒火在那一刻化作这一句话。直到现在都能感觉到我当时说那话的语气，带着一点点的不甘和一点点的可怜，那真的是我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流露出软弱，因为我觉得她肯定不会嘲笑我。

呵，也不知道当初这么坚定的肯定是怎么来的，不过是个第一次见面的小丫头啊。

“啊，刚好我要去张大叔那里买白糖糕，你跟我一起去吧，他家的白糖糕很好吃的！”小丫头忽闪着大眼睛对我甜甜笑道，说完她还不经同意就拉起我的手向巷子外跑去。

难道她没有看到我手上那厚厚的泥垢么，难道她没闻到我身上的馊味儿么？她一点也不在意么？为什么牵着一个像乞丐的人，她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呢？

说着他又包好一块白糖糕递给小丫头：“这是你的，你们坐去那边吃吧，今天张大叔也不收你钱。”

“好的，谢谢张大叔，张大叔最好了！”小丫头扬起大大的笑脸，然后拉着我去一旁的台阶上坐下。

她一坐下来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看着她的腮帮子塞的鼓鼓的还要朝我笑的样子，我就觉得好笑，但也觉得她很可爱，心里想着如果能一直看着她这么笑就好了。

在她的感染下我也禁不住白糖糕的诱惑，加之饥饿已久，也狼吞虎咽起来。

没过多久我和她就把东西吃完了，可是肚子还是瘪瘪的，饥饿感也没有消退多少。再看看她也是舔着纸包上的碎屑，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或许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了，又或许是太饿了而需要一个支柱，渐渐地我也反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还很暖和，在那个寒气未褪的春天给了我极大的温暖。

路上的行人有很多都会笑眯眯的叫她聂小姐。那些人的面孔也很和善，压根没有皇宫里那些人的恶毒和算计，并且对我也会微笑示意，丝毫没有轻蔑之意。

张大叔是一个老实憨厚的中年男人，在街口摆着一个小摊，左边是一个冒着热气的蒸笼，右边的案板上则放着香喷喷的白糖糕。

看着那绵白喷香的糕点，我很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