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渠番外 问渠那得清如许（8）

可是看着凌灏那恨不得将我撕成碎块的眼神，我也知道他还是爱着她的，只是被蛊毒控制了。我还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欣喜，她爱的男人又为她解围了一次。可是她的眼神又很快变冷，转身进了房。

我和凌灏发生了冲突，在他层出不穷的杀招下，我被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现在不是被揭穿身份的时候，我不能用“上官鹤”的武功招数。

后来是聂清然帮我解了围，不过我知道她不是为我着想，而是怕凌灏杀了我惹来黑水国的报复，她还在为他着想。

我明白带不走她了，于是马上离开，想要用另一个身份来试试。

事后顾辰凉质问我的时候，我便很直接的说了自己的想法，左右他已无人可靠，我又岂会惧他？

再后来，聂清然有喜了。我心想他们有孩子了，日后就真真正正的合为一体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她的身体会弱到连孕育一个孩子都困难，于是用尽办法打听到那颗传说中的补天丹的下落并且告诉了凌灏。我觉得他是她的夫君，更是她腹中孩子的爹，更有资格也更应该去拿这颗补天丹。

或许是关心则乱，我和他都一步步走进了那个专门为我们设好的陷阱。

在我们拍那颗补天丹的时候另一路人马潜进了定北侯府，告诉了聂清然所有的事，以凌灏的性命威胁她，让她逼迫凌灏拿补天丹。

后来我没想到慕容家居然敢做出那样的事，出手就葬送了数万百姓的性命，我自问不是菩萨心肠，但却决然不会对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下手。慕容昊是不是也觉得这一举措罪孽深重，所以才选择了那条路，赔上自己的所有以恕罪？

没想到这事却帮了凌灏一把，让他更加得力民心。到最后还顺利的找到了替罪羊，让钟岫替他背下了所有的罪名。

后来他们突然闹矛盾了，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去见了顾辰凉一面。他得意洋洋的告诉了我所有的事，我顿时大怒，但却用力忍下去那股想要杀人的冲动，装作没事人似的离开。然后我马上去了寒雪苑，问那林是否有解蛊的办法，他摊摊手表示毫无办法。我怒极之下将他打成重伤，但却没有要了他的命，就像聂清然中蛊的那次一样，我不得不仰仗他研究解蛊之法。

在凌灏去星月宫找聂清然的时候，我用偷袭为掩饰，将能够以毒攻毒的药抹在匕首上为凌灏解了毒，让他眼睛恢复光明。至于为什么会伤了聂清然，其实我只是想把戏做足点。或者可以说看看自己能不能够狠心杀了她，如果可以的话我就能恢复以前那个杀伐决断的人。

那个时候我还在挣扎，挣扎着到底要不要彻底帮那个我敌对了半生的男人。

尘埃落定后我问过薛灵，既然那么恨聂清然，那么为何不让她直接自杀，而要做那么多事呢？她笑得很狰狞，她说她要让聂清然感受一下被自己最爱的人不断伤害的感觉，要她看着最爱的人宠爱别的女人的感觉。

我心下了然，又是我造的孽。所以其实我的出现对聂清然来说是个灾难罢了，我果然不配拥有她。

那段时间是我最不愿回忆起的时候，我不敢面对我给她带来的伤害。如果不是我固执的喜欢她，固执的对她好，她或许也不会有那些波折，她或许也就能和凌灏一起，一步步平稳的走向最高点，一直幸福下去。所以在以后的那么多年里，我无怨无悔的照顾着她，照顾着她和他的孩子，最后还平平安安的把她们母子送还给凌灏。

那个陷阱实在太巧妙，直接拿捏了我们三个人的死穴，将我们治得死死的。

于是乎聂清然和凌灏反目，不过我没想到凌灏会被那种蛊影响的那么厉害。我恼他恨他的无情，所以去找聂清然的时候有点冲动，说的话也过头了，无视了她痛苦哭泣的表情，嘴里跟飞刀子似的说出那些不可原谅的话。直到凌灏出声我才如梦初醒，看着她缩成一团的样子我的心也狠狠地被拧成了一团，我到底做了些什么？在她已经被凌灏伤了后再撒盐么？

很可惜，我失败了，我下不了手。

于是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挥军南下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凌灏除掉登基道路上的各种阻碍，让他能顺利的登上高位，让聂清然能够更安心点，更开心点。

不久之后平平阳门事件爆发，天曌朝野动荡，无数官员被卷入各种不同的案件。

突然爆发这么多案件，明眼人都知道必然是有人操纵，甚至都猜得到是凌灏在幕后指使，但是没有人有丝毫的证据能够证明凌灏是主使者，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事件不断扩大，越来越多的官员被牵扯进来，天曌的文武百官几乎被大换血。

顾辰凉慌了，忙不迭的叫人来找我，说希望我能出手帮他一把。我假意答应下来却没有任何动作，让凌灏彻底除去反对他的势力岂不正好，我何必多加阻拦？更何况除掉顾辰凉的爪牙，让他不得不依附于我也有利于我的计划，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