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天冷心暖
傍晚时分,洋洋撒撒了一天的雪总算停了。大雪初霁后的园中,一株梅花傲然独立在墙角一隅,明明是那么不起眼的角落,却偏偏凌寒而放,虬结的枝干层层叠叠,如同一个看尽浮华的老翁,令人肃然起敬。一树洁白的花更是晶莹得让漫天白雪都不敢与之比肩,幽幽暗暗的清香混着雪的寒气阵阵溢出,把整个院子都染得戴上了几许梅香。
凌灏躺在软榻上假寐,聂清然在书桌旁看着刚刚送来的飞鸽传书。与凌灏成亲后,她大部分时间都住在京城,不过每个月总会回星月宫几天。在京城时就会用飞鸽传书与宫中联系,长久以来也一直相安无事。
但最近慕容世家动作频频,与武林各大势力交往甚多。
不久前董淑菁生下慕容家的长子嫡孙,慕容啸又借满月酒之机请了江湖中绝大多数的门派领袖,满月酒摆了半个月,他也就堂而皇之的留了那些人半个月。
“索纳?”凌灏想起那个在苗疆死在他手里的老头,居然是那林的师傅?
参与到这局棋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局势也越来越晦暗不明,有些东西正在暗处蠢蠢欲动,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天。
聂清然默然无言。
星月宫中的信息里对那林的记载在百灵死后就断了,现如今想想的确他是最有可能帮助顾辰凉养蛊的人,可是他为何要帮顾辰凉养蛊,有何好处?仅仅是为了高官厚禄么?
还有那钟岫,明明发现了他们却不向顾辰凉说破,究竟又有何意?
“袖舞一直在向我汇报彩女的动向,最近她一直留在苗疆,没有和可疑之人联系,应该可以排除。”
玩笑开完了,聂清然也敛了笑意说起正事来。
凌灏几不可见的皱皱眉,没有说话。
“不过我前几天仔细翻阅过星月宫里关于苗疆武林的资料,有一个发现。彩女有个师姐叫百灵,虽然天赋没有彩女高,但在蛊术上的造诣也不可小觑,曾以合欢蛊大败苗疆蛊毒三老。”聂清然见他没说话,便接着说。
“你的意思是这个百灵有嫌疑?”凌灏凝眉望向她。
常袖舞传来的资料足够详细,甚至连钟岫何时进宫当暗卫都记载的清清楚楚,但从头到尾就是因为没有任何疑点漏洞才更让她疑惑,他的行为有何目的?
眼前的路似乎越来越模糊,前途的危险也越来越难以看清。
一阵狂风袭来,撞开了未上闩的窗户,聂清然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凌灏见她如此,马上走过去关了窗子。
外面又开始飘雪了,也不知为何,都已立春了还会如此。视线所到之处全是白茫茫一片,只是这看似无瑕的雪花之下,埋藏了多少阴谋啊!
聂清然望了一眼窗外,轻声叹息。
“不是,百灵在三年前就死了。”聂清然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随后说出了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死因是合欢蛊的反噬。”
“合欢蛊?名字很特别啊。既然是她的拿手本领,为何会被反噬?”
“合欢蛊的宿主必须是刚与男子交合后的女子尸体,中蛊者会不停的产生与异**欢的幻想,直至精力衰竭,一寸寸的变为干尸,最后为施蛊者所控制。”聂清然蹙眉,左手抚着茶杯外沿缓缓道,“奇就奇在你所说的,既然是拿手本事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很多人都不知道百灵有个情郎叫那林,百灵死后那林也不见了,与那林一起不见的还有合欢蛊的培养手札。”
“你的意思是那林很有可能就是那寒雪苑中养蛊的人?而百灵也是那林所杀?”凌灏立刻明白她所要表达的意思。
“恐怕是这样的。”聂清然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还有一件事也很巧,那林是索纳的唯一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