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 父子
琼斯狠狠的揉了揉少年的脑袋。轻声道:“当年老爹出来的时候就遭人看不起。如今当了土匪回去更让人看不起。不能给祖上抹黑不是。所以你要当个好士兵。甚至是个好将军。以后回去给老爹争争光。让以前看不起老爹那些人一个个都丫的闭嘴!”琼斯笑了笑。笑的很洒脱。不带一点悲伤。干净的就像是少年脑海里对漠河小镇那片白雪苍茫的映像。
少年沉默不语。良久。点了点头。
琼斯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这初春还带着一点寒冷的气息。有点漠河小镇上冬天的味道。一样的冰冷。只不过当中却掺杂了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很突兀让人凭添一股伤感。就好像老骑士坚毅不肯流泪的脸庞上的那一抹岁月雕琢出来的痕迹。
走廊很短。短的就连少年都来不及收敛脸上的那一抹悲怆。校场上站着三十几人。战战兢兢的看着两人。尸体已经被堆在了校场的角落里。一个个浑身沾满了血迹。灰袍老魔法师走出队伍。轻声问道。言语中有几分颤栗的味道:“琼斯队长。接下来怎么做?”
“对方已经走了。这里就是最安全的对方。我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休息。我已经传信给总部了。不久便会有队伍来接应。今晚宿营不准生火。免的被对方发现踪迹杀回来!”琼斯冷冷淡淡的说的哦啊。
琼斯像是失了魂一般。沉默了良久才喃喃说道:“没有!”
清理干净尸体。琼斯找了处干净点的花坛。忍着不住颤抖的双手写了一封信。从宠物空间里招出了一头浑身漆黑的老鹰。将这封忍着颤栗写下的信装进了一个竹筒里。然后绑在了老鹰的爪子上。伸手拍了拍黑鹰的背脊。让它飞了出去了。坐在花坛上看着有些晦暗的天空。呼吸起伏不定。显然内心不会像他表象这般的安静。
少年一脸沉默的坐在琼斯身边。时不时的偷偷看看自己的父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琼斯他能不明白他这个亲手带大的儿子的心思。叹了口气说道:“你老爹我也就是你这样的岁数时就被血牙的人诓骗到了这里。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了。说不上对这群土匪有什么感情。但也说不上憎恶。这十几年跟着他们这些十恶不赦的土匪大恶之事没做过。但是坏事也没少做。真也应了那句话。勿以恶小而为之。积少成多。如今报应来了啊!”
“不会的!”
张恨水顿了顿。在考虑着如何接话。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意志坚定的父亲会说出这么一番丧气的话。狠狠的咬了咬牙。看着那一片死尸。似乎在想凭什么那群魔鬼就会这么的厉害。道:“我知道父亲你担心军方的事情。但是我张恨水何曾惧怕过谁。他只要敢动父亲一根毫毛我就跟他们拼命。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了!”
与此同时。段兴带着两百人的队伍已经进入了那个封锁严密的大圈子。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那个大网子撕的支离破碎。然后像一把尖刀插进血压盗贼团的体内。如跗骨之蛆一般慢慢啃食着这头百足之虫。
“马上我们就要进入血牙的中心的带了。我希望大家从现在开始每一刻都保持高度警惕。我想大家都知道这里离雾隐峡谷并不远。眼前我们必须翻过的这一片山林之中不知道隐藏了多少机关和埋伏。所以我希望大家尽可能小心。我们进来的时候是多少人我希望回去的时候依旧是多少人。听明白了么!”段兴声音平淡。但是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回答简单干脆。虽然声音压的很低。但是却一点不影响其中的那股震慑人心的气势。
段兴站起身。望着远处的密林和起伏的山脉。布置起来:“稍后。我和死神骑士走前面。叶天你在后面压阵。其他人没十人分为一小组。每一小组分配五名七杀战士和五名凤凰射手。以散乱队形潜伏前进。队伍拉开在一百丈左右。切忌不要散的太开也不要聚的太拢。剩下的就是听我的命令行事!”
琼斯笑了笑。摸了摸张恨水那有些精悍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老爹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真正的生出个儿子来延续香火。好不容易收养了你这么一个儿子了却了一桩心愿。到头来又让你死了岂不是让我做鬼都不安心了。好好活着。你跟我不一样。老爹当年心里也有些见的人的愿望。但是几十年的磋磨都让我一身的灵气都磨光了。成形了。那些愿望也就化为了泡影了。你不一样。你还小。以后要走的路还长。今晚你收拾收拾就走。我帮你拦住那个老头子。记的出去就去当兵。当一个好兵。争取完成你老爹没完成的愿望。当个将军!”
两人起身走向前院。在斜坡上放慢了脚步。琼斯抬头看着一盏刚刚亮起。还沾染这一些血迹的魔法水晶等。晦暗的灯光映衬着他的背影。显的有几分落拓。长年累月厮杀的人虽然是一身的血性。但是终归难以隐藏内心深处的那一点人情味。在这种落寞孤寂中透露出一丝一毫。虽然有些温馨。但终归却是更加的伤人。
“父亲。我们一起走。回老家。漠河小镇上!”少年的言语有几分孤寂。平淡中难以掩藏这份伤感。
“回去作甚?”琼斯双手负在身后。抬起头看着那有些昏暗的走廊。淡淡的夜色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然而他突然低下头的一瞬间却让整个背影显的不只是落拓还有无助。
“我像看看父亲在雪的里砍野猪。最好把那黑瞎子都砍死。以前总听你讲漠河小镇的事情。没亲眼见过。做梦都梦不到个清晰的轮廓。在心里憋着挺不舒坦!”少年抬起头。稚气未脱干净的脸庞上透露着他这个年龄不该拥有的成熟与稳重。眸子里透着点点伤感。毕竟再坚强他也只是一个十五六岁还算不上成年的孩子。一个人去面临这个世界的残酷终归对他来说还是过早了点。也突兀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