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江山秀美(二)
白老爷子平日爱喝两杯,所以家中常存有“双缸酒”;而老爷子平日只喝一些“二锅头”之类的白酒,所以这“双缸酒”,放的时间就有些老了。几轮后,斤把“双缸”老酒下肚,阿芳便感到有些顶不住了。晓敏扶着阿芳回到房阿芳便又倒回堂屋,继续招呼客人。(未完待续)
阿芳说:“对了,万哥还要我们找贾学者,谈谈。我们也得先准备一下,不然到时怎么说。”晓敏有点儿担心了。“那么,你就先去准备一份草稿,谈到具体情况时,再打电话给万哥。”晓敏收拾好,“走吧,去开车。”两人轮流开车,倒也快乐,路程也好像短了一些。进了堂屋,好不热闹。阿红和几个导游在布置,阿玲和几个村里的人,也在准备菜品。两人四处看了看,依着指导,到堂外的大树下把礼品进行了登记。
稍远处,贾学者坐在张桌子边,好像在翻一本书。“你倒是轻松,在这读古书来了。”阿芳拖了条櫈坐到了贾学者的对面。
“我和你谈件事”。贾学者放下书,“行,你说,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阿芳将产品的基本要求向贾学者叙说了一通,贾学者用笔记了下来。“我虽不做这方面的设计,还是认识一些颇具潜力的年轻设计师。”两人正说着,阿红和晓敏也过了来,“你说的潜力,如何解释。”阿芳从小坤包中拿出一个小本子,一面记,一面问。“正因为有潜力,才须有人帮一帮,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开价不会太高。”贾学者说。阿芳合上本子,“怎能保证产品的设计能撬动市场。”
阿红不觉一惊,‘撬动’真够形象。
阿万拿着桌上的一件样品,仔细看了会。“你们试过没有。”晓敏说“这些天,光去研究配方了,这两天才开始忙样品。”阿万轻轻叹了口气,“你们先忙吧,我出去走一走。”阿万刚出门,阿芳挎着包,追了过来。“万哥,你是不是感觉到什么问题。”阿芳望着万哥凝重的脸色问。阿万并有答话,只是往前走。阿芳拖住满身汗水的万哥,“我们去洗个温泉,好吗。”阿万轻松的笑了笑,“好。你带了衣服吗。”阿芳挽住万哥的手,“不用,我这是防水的。”
阿万躺在水面,凝神静气地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天空,星光闪动;地面,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从四周汇聚。星光、灯光、水光,溶成一体。水底的热和水面的涼,之间,隔着自然的人物。恰如一个人的感情,需要里热外凉;里不热,就无有激情;外不涼,就会无所节制。自己现在好像有点起色了,可稍不注意,便会再次遇险。教训太惨了,血淋淋的经验啊,太深刻了。
阿芳游了过来,把万哥的身体推直,“躺得这么久,可以了,我们游三圈比一比,谁输了谁请客,条件由对方提。”阿万踏着水,“行。”身体往前一滑,以颇有些自由泳专业风范的动作向前泳去。泳了一半,觉得不太对头了,阿芳动作协调,看似毫不费力,却滑得飞快,当阿万气喘吁吁的到岸时,阿芳已在池边等着了。
“你真行。”阿万长长地吐了口气,“说吧,请什么。”阿芳退到水边,坐在水中的台阶上,“告诉我,你的担心。”阿万推着水花“还是样品。这些天,光在忙工厂之事,将这件事给忘了。”阿芳双脚打着水,“你是说,你没见到效果,所以不放心。”阿芳从包中拿出一件内衣,放在万哥的手中。“我现在试给你看。”阿万摇着头说“算了。”阿芳笑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阿芳从万哥手中拿回内衣,“你先游过去,我换好了,才叫你过来。”阿万游到端头,过了一会,没听见阿芳的叫声,潜水过了来。“怎么了。”
阿万见阿芳一脸沉重。“这内衣,一见水就皱巴巴的了。”阿万的手停止了推水“你游的真够快的。”阿万把话转移了。“当然,我在少年业余体校学了好几年,如不是吃坏了东西,我就进省队,当专业队员了。”阿万看着水面,“真够狠地,专业队员。”阿万双手捧着水往脸上洗,“万哥”,阿芳摇了摇阿万。“我真是,晓敏搞配方是专业,搞设计,是业余。”双手把阿芳从池中拉起,“我们回‘四方院’,试一试。”
贾学者合上书,“说实话,任何设计在没经过市场验证以前,都不敢说谁的设计能启动市场。这真的要考验委托人的眼光了,每个设计师都想突出个性,展示特色;可个体的思维与大众的认识是有差别的。”晓敏帮大家削了苹果,“来先吃些水果。”贾学者拿着苹果咬了几口“不过不打紧,首先,在设计的取向上,我可以先把把关;在具体走向上,你可以询问万哥。”阿红笑了,“你的设计取向,可不敢恭维。总是要万哥再来帮你补把火,才能显示出来。”
贾学者笑了,“说实话,你们与万哥的接触是比我多,可是,你们并没有读懂或者说真正理解万哥。我和万哥都是苦孩子出身,万哥比我受过更多的磨难。在继承和学习中华传统文化方面,我们每天都在努力,只是在同现代的结合方面,有所区别。”贾学者吃着水果,“我们所成长的环境一致,所吸收的养分也差不多,所以我们才能相得益彰。”晓敏从桶里舀出水,大家冲了冲。“从精神层面上来说,我可以说,比你们更理解万哥。”阿芳对贾学者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签个备忘录。”贾学者说“行,只是你们能给我多长时间。”阿芳想了想“最多一个月。”贾学者思考一下“一个月,紧是紧了点。”阿红对贾博士说“既然想做,就把单接了才。”几人正说的欢,阿玲过来,招呼大家。“你们过来帮帮手,马上要开餐了。”
寿宴开始了,白村长领着村里的一些叔侄,阿红带着几位稍微能喝些酒的导游;轮流向老爷子敬酒。老爷子很是受用,来者不拒,一律喝一口,表示谢意。
几位年龄稍长,又不太清楚事情的老人看到阿芳,一个劲的直说“比原来还显年轻了。”阿玲在边上费了好大神,才让老人明白。大伙听了,也来了神气;不停向阿芳敬酒。
这是这一带山村常见的一种糯水酒,制作时,先将淘净的优质糯米,煮熟,然后插入酒糟,再放入药曲,兑入适当的水,贮存半月以上,即成色清味醇的水酒。因地理和气候等原因,每年冬至酿成的水酒更为浓醇,大家都将些用来春节待客。为防介时无酒可品,每家都有两缸酒,过了春节,人们将将两缸酒倒成一缸,人称“双缸酒”,这种酒,入口柔甜,很好喝,却后劲很大,也很醉人。
阿万和阿芳回到“四方院”,晓敏还在忙碌着。阿万刚坐下,便接到了阿斌的电话。“万哥,怎么了。”阿芳见阿万拿着手机发呆,走过来,推了推万哥。“明天,老爷子过八十大寿。你们俩上山去拜寿,好吗。”阿芳停下手中的活,“你不去行吗。”阿万叹了叹气,“应当去。可是蒋主任、雷主任约了市领导和部里的领导来协商厂区土地置换之事。”
阿芳笑了,“还要部里来人。”阿万解释道“这也叫特色。论级别,当然是部高,论职权,好像又是市里的更灵。关键是,这块地皮两方都可管。”阿万走到阿芳面前,“替老爷子备份厚礼,再帮我说一说。”阿万看到阿芳正费力的拆布料,心里似有所悟。“我先到那边去坐一坐,你们忙完了,就过来,我们协商些事。”两人望着万哥凝重的表情,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阿芳和晓敏关住门,阿万的墨稿也恰好写完。看完墨稿,晓敏已明白阿万的设想。“我同意委托给专业公司来设计。只是时间太紧了,现在全厂千多人,都在等着上工。我是想按别人的标准,先做一批,看看效果。晓敏很要强地说。“你还是在配方上再下些功夫。”阿万劝道。“那么找谁来联系。”阿芳问。“你们明天上山去,阿红和贾学者都在那。你先问问贾学者,看他的公司,敢不敢接。”阿芳以为听错了,“贾学者。”阿万点了点头,“我们上去问问先。”阿芳应承道。
阿芳看着满头大汗的万哥,把窗子推开,房间里,立刻有了凉意。“还有事吗,要不我们过去了。”阿芳见万哥半天没有吭声,说了句。“倒是有些事,只是我还没想明白,要不你们先去睡,我再想会了,过两天再说。”这一说,俩人都坐下了。“先说给我们听听,没准,我们能帮你弄明白。”阿万用笔写了写,将头绪理了出来。“现在,研发这块,已有人了;生产,这块,从原来的管理人员中挑一、两个带头人,也不难;现在,是销售渠道这块,谁来,为问题一;用何种方式构建渠道,为问题二;如何用最小的投入,铺开网络,为问题三。”仨人各抒已见地说了一阵,觉得都有理,可都差一些元素,阿万看着本子,思考了半天,“我们还是洗洗睡吧,也许睡饱了,头脑清醒了,待明天的太阳出来,我们就会找到办法了。”
天方蒙蒙亮,阿万便开车从“四方院”出去;阿芳和晓敏也起来梳洗,“帮老爷子买些什么呢。”晓敏嘀咕着。“就拿些钱行不行。”阿芳试探性的问。“我看不行,多少要有些礼品,不然手上空空的,连门都不好意思进。”晓敏很是理性,“只是不知什么礼品,能让老爷子高兴。”阿芳笑了笑,“我倒想到了一种礼品,保准让老爷子高兴。”晓敏朝阿芳瞄了瞄,“你别耍花招,先说。”阿芳抿着嘴,“你告诉老爷子你,有喜了,不久就能添个孙子。老爷子一定笑眯了。”晓敏去挠阿芳的腋窝,两人一阵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