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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钏更加小心地说:“只怕不行吧?山口那地形咱不是不知道,咱往那开是死路一条。你得再想想,万不可莽撞。再者,据狗剩说,白脸狼时下还想瞒咱,咱就装作不知,派个弟兄混进山,给二先生报个信,让二先生从山里接应行么?”
玉钏甩了床单,重在狗剩身边蹲下。
狗剩张了张嘴,喊了声干娘,断断续续地道:“白脸狼,可不……不是好东西,被周旅长买通了,在……在山里就买通了,守……守外峡口不是为咱,是为周旅长。我……我到今日才发现,但一……一发现,他们就向我下了手,捅……捅我三刀,把……把我推下了山崖,以为我死定了。我……我偏没死,就……就来报信了。”
玉钏问:“他们知道你到这来么?”
狗剩道:“不……不知道。他们正怕我报信才下……下的手。他们大概是想在你们往峡中退时再打……打你们。”
玉钏强忍着泪道:“好了,你……你别说了,咱会有办法的。”
老弟兄指着地上那个血头血脸的人道:“狗剩。”
玉钏这才知道那人是自己的干儿子狗剩,一下子软软地跌坐在地上。
跌坐在地上后,玉钏没往起站,忙用衣襟去揩狗剩脸上的血。
老弟兄说:“娘娘,别忙了,得快去找大哥。”
玉钏连连点头:“你……你快去。”
狗剩笑了:“有办法就好,就……就好……”
就说到这,狗剩再无话了,待福海回来,狗剩已气息全无。
福海看着咽气的狗剩,自知已走上绝路,恶狼似的在屋里转了半天,气狠狠下了命令:“日他娘,开拔,立马开拔!”
玉钏小心地问:“向哪开拔?”
福海吼道:“自然向山里开拔,还能向哪?!”
老弟兄转身就跑。
玉钏又把他唤住了,结结巴巴说:“后……后路被抄的事,你……你先别嚷嚷,嚷嚷出去,乱了人心,也会急坏你家大……大哥。”
老弟兄“唉”了一声,出得门去,一溜烟不见了。
玉钏努力静了静心,要身边的弟兄帮她给狗剩包扎伤口,自己立起身走到床前,伸手扯过一条干净床单撕了。
守在狗剩身边的弟兄道:“娘娘,狗剩怕不行了,要和你说话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