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除了扑脂、抹粉、擦香膏之外,还穿着色样鲜艳的粉纱彩衣,只差没有在额头上写字,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人,他们是专门伺候男人的娈童。
一般来说,父母亲送些女子来服侍自己儿子,倒还说得过去,但是送了几十个娈童给自己的儿子,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卧伤在床的申屠顼莆知道这件事情,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几可刺伤人的眼珠子,看得葛一侠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而玉霞、香月以及鸩花岛上所有的奴仆,却让身上的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裳。
“你做了这么多补膳,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就一同吃吧。”申屠顼莆舍不得松开渺渺因长年工作而布满细茧的小手,惊喜的发现她既没呕吐也没又吓得掉泪,而且好似也忘了惧怕他的碰触。
“谢……谢谢公子。”渺渺对于申屠顼莆有别以往的体贴和温柔虽然尚不能完全适应,却开始隐隐散发好感。
万般不舍的再轻握了下渺渺的手,申屠顼莆便松开大掌让她取碗添膳。快乐的他清楚的知道,他这弩伤还得好好地“休养”一段时日。
***
鸩花岛有多富裕,没有人知道确切的答案;如果要问是做何营生,也没有人能详细的说个清楚,因为鸩花岛什么营生都有涉足。
“你怎么过湖到灶房去?”申屠顼莆穿上外衫,坐在床沿问着。
“是我去求香月妹妹、找来一艘小船渡我来回的。公子可别生香月妹妹的气,要怪就怪我吧。”
渺渺想起申屠顼莆那喜怒无常的个性,不免感到有点害怕。
申屠顼莆见渺渺仍是很惧怕自己,更加放软了语气,“你别乱想,我只是不想你太劳累。”
“不会的。我很喜欢到灶房做饭的,一点都不觉得累。”渺渺欣喜申屠顼莆的好心情,也渐渐有些察觉到,他是真的变和善许多。
小至摆摊卖小贪的生意,大至护镖送红、酒肆银搂、客栈饭馆、妓院赌坊、钱庄当铺、绸缎布行、牧牛畜羊、驿马行车、船舶连销、参商皮货、农产佃租、甚至是棺木奠礼,什么也没放过。
可是这些小摊、商行全都没有挂上鸩花岛的名号,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毫无关联的市井商号一样,所以也没有人知道哪些是鸩花岛的产业,而哪些不是。
近几日的鸩花岛很爇闹,人声鼎沸,因为申屠老岛主夫妇接连着几日,一车又一车的送人上鸩花山。
一车十人,马车上全都是姑娘家,而且全都貌美如花,等着服侍申屠顼莆让他开心。陪伴侍寝、娶妻纳妾,也都随他高兴。
其中还特别有几辆马车让人瞠目结舌,因为那些车量全是唇红齿白的年轻男孩。
申屠顼莆抚着胸前的伤口,缓缓的站起身,走到桌边坐下。“你用膳了吗?坐下来一起用吧。”
渺渺见他行动迟缓,想必一定很感痛楚,内心突然有股冲动想上前去扶住他,但她还是不敢,因为她清楚的知道申屠顼莆虽然俊美异常,但他确切的是个男人,所以她只是把小拳头握紧藏在怞子里。
“公子用就好,我不饿。”她明白奴婢不能与主人同桌进食的规矩。
“坐下。”申屠顼莆忽然伸手拉住渺渺的小手,使了软劲让她坐下。
渺渺吃了一晾,微微白了粉脸,“公子别生气,我坐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