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在下头呢!他带了几个小孩儿进来用餐,只找到角落一张小桌子,两人坐了都嫌太挤,他们竟一口气给挤六个,真是了得。”
顺着宝心指的方向看下去,果然一眼就看到他。
“那个十七、八岁的男孩不就是负责打扫恬静居的僮仆吗?从衣着上来看,这几个娃儿像是男孩的弟妹,与祝公子没什么相关的。”宝心又道。
娄恬心里同意宝心的观察所得。
休说衣着上的不同,神态上的呈现也是截然两样。祝则尧自在从容,而其它孩子则局促不安,手足都没个放处似的。
“尧少!尧少!不必这样啦!我们不必吃那么好啦!那很贵耶,尧少——”阿丁急叫道。他是最明白尧少的,尧少存钱存得非常辛苦,工资又少……
祝则尧实在被他一路吵烦了,在跨进长香老铺前,他转身斜睨阿丁,道:
“你可以选择跟着进去,也可以坐在外面等我们吃饱。你想怎样都成,我只有一个非常微小的要求,就是——请闭嘴。”
“怎么这样啦!我这也是替你着想耶。”阿丁咕咕哝哝,不敢再大声呼喊了。既然尧少坚持要破费,那多他一个人来吃,想来也是吃不垮他的……苏!口水擦一擦,闭嘴,吃好料去!
这远近驰名的石髓羹,虽不是很贵,但对一般下阶层的人来说,这种奢侈的享受,只有大过年才被允许的呢!
这时伙计正好上来添茶,手里还有两包捆得扎实的油纸包,正是她们吩咐要外带回去给丽人吃的热食,宝心掏出几个散钱打赏。
“这是客倌点的甜粥与石髓羹。若还有什么其它需要,随时往外头叫一声就成了。”伙计眉开眼笑地收下打赏的钱,更加殷勤地说着。
“嗯,你下去吧。”宝心打发他。
不过伙计显然还舍不得走,多嘴地说着:
“伙计,来六碗石髓羹!”祝则尧叫着。在挤满人的铺子里觑着了一处空,便往那不显眼的角落挤了过去。
他一进店里来,宝心就注意到了,对着背向门口的小姐报告道:
“小姐,是那位祝公子呢。”
“是吗?”娄恬抬头看了下,没见到人。
她们主仆俩坐的是二楼的独立单厢,所以纵使店里人山人海、臃塞不堪的,她们还是能享有舒适的用餐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