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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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赵凉月干的“好事”杨锦水心里诧异，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他说你别胡思乱想，只不过凑巧了就是。你这连着几天没睡好觉了，什么人能受得了啊，所以有点言语失度并不奇怪，别自己吓唬自己。

赵凉月说这样下去就麻烦了，得罪了顶头上司，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杨锦水说没事，咱们马上想法挽救一下。

赵凉月问怎么“挽救”？

杨锦水说了方案以后赵凉月直点头：“行，还是你想的周到。我得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你昨晚一夜没睡好。”

老魏笑着直摆手：“自己说的你不知道？我看你啊，准是来这里水土不服，晚上休息不好，白天脑子就糊涂。我就经常这样。”

赵凉月却觉得自己并没有糊涂。上午快九点的时候，她看到姜枫香到西面办公楼开会去了，就催着问老魏，那个什么孙大夫是怎么回事？姜枫香为什么对他如此敏感？

老魏说，其实我也不大清楚，都是道听途说的。

姜枫香年轻的时候经常失眠，别人给她介绍了一个叫孙浦的“野大夫”，就是孙浦给她治好了神经衰弱。这个孙浦之所以在后来有了“名气”，并不是因为他的医术有多高明，而是因为他不明不白死在了诊所里。警察怀疑是“他杀”，常找孙浦看病的人都被讯问过，姜枫香就做为一个重要的嫌疑人被“留置”了好几天。不过查来差去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才把她放了。姜枫香学历高，资格老，能力强，如果不是当年这件事情耽误了她的进步，她至少也该是中心副主任一级的领导了。

老魏说完以后再三叮嘱赵凉月，传闻之事不能当真，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也就是你问我，别人我才不跟他们说呢。

“我跟你一块啊，不然你半夜再骚扰我怎么办？”杨锦水拿起外衣要跟赵凉月走。

“不用你不用你。省里明天下来检查艾滋病防治，楼下的艾滋病科今晚加班，你就放心吧。”

“那，明天呢？”

“今晚上没事以后就没事了。再说，一个吊死鬼有什么可怕的，再来我抓住她给你看看。对了，好像还挺有姿色的呢。”

看赵凉月嘻嘻哈哈的样子杨锦水直摇头：“月亮啊月亮，你简直就是，就是，”杨锦水想不起什么合适的形容词，最后憋出一句，“简直一个莫名其妙！”

赵凉月赶紧道谢。其实她跟老魏相处没几天，也不是很熟悉，老魏肯给她说这些，自然因为她是个漂亮姑娘——虽然刚来几天，但是中心的小青年已经在暗地里把赵凉月评选为“站花”了。“站”就是防疫站，月州疾控中心的前身就是月州市防疫站。

听了老魏说的事，赵凉月是既后悔又后怕。尽管老魏说的含糊笼统，赵凉月还是听出了话外之音：假如姜枫香仅仅是孙浦的一个普通病人，孙浦死了，公安局为什么要“留置”她呢？这就很明显了，姜枫香跟孙浦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假如真是如此，自己在办公室突然没头没脑地那样问，怪不得姜枫香要大发雷霆了。

赵凉月下午一下班就去医院找杨锦水，问他自己是不是得了神经病了。

杨锦水以为她还是说昨晚那个恶梦，赶紧说你别担心，我这两天正好没手术，多睡点少睡点没关系，今晚我还给你站岗去就是。

“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让你站岗啊。不是那个事儿，是我今天又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