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你见鬼去!”他号叫着,两只拳头不住地出击。
我的挨了两拳。我往后一闪,为的是把他从黛莎身边引开。他以为他能降服我,便跟上前来。他的一记肘弯拳被我挡住。于是我便趁势反击。我一拳打得他下颚角咔咔作响,他翻着白眼,站立不住,背脊撞在装卸门上。虽然他没有整个摔倒在地,但双手不得不死死抓住门栓,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他拱身冲着麦克。
“喂,巴里,晚餐在哪儿?”
他一摁按键,打开对讲机的扩音器。尽管马达沉重地轰隆作响,还是可以听见扩音器传出的喘息和呼吸声。
特德冷冷地笑着,把音量旋钮转到最满的程度。“巴里在调戏你的姑娘。”
我听到黛莎一声喊叫:“放开!”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愿意接受前往纽约的运输飞行。全\本\小\说\网飞行是合法备案的。我们在肯尼迪机场受到一切礼遇,而为了卸货我们不得不离开既定航线的小小风险,我们也完全能够经受得起。”
“你们在着陆前就把货物给甩了?”
“那还用说。”他拿起一张地图摊开来。我认出了牙买加湾,纽约海岸前面一个几乎无人居住的小岛和沼泽地带,无论在肯尼迪机场起飞还是降落都要经过这一带的上空。地图被划成许多个方块。特德用手指敲打着标有D44的方块说:“这次我们在这里卸货。卸货地点不能离起飞导引波束太远,否则我们就没把握找到它。我们要向下俯冲,不能让货物甩得太远。我们当然会有地面上的灯光信号。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是这样,我希望你的老板也做到这一点。一旦飞行监督发现我们在错误的飞行空间来回转悠,我们就会对指挥塔台的伙计们讲我们的马达或者躁纵杆有点故障什么的。事过以后那些伙计们就会为我们的顺利着陆松一口气;而我们着陆时,机上运的货物干干净净,无可指摘,就像刚浆洗过的衬衣一样。”
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怞出一支黑色的雪茄,咬去烟头,叼在嘴上。
“自从我知道你在机上,我就反复琢磨,我们是不是应该把这些烫手货顺手牵羊给私吞了。我们身后所有的桥都烧毁了;萨麻尔和他的组织作为任务委托人,暂时还不见踪影。我们与毒品辛迪加虽没有联系,但是靠你的帮助,我们完全可以自己承担风险,把这些玩意儿给卖了。”
那男人气喘吁吁地说:“别装蒜了,心肝!”
我噌地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拉开座舱的隔门。
在机身尾部,黛莎正在竭力反抗巴里-佩斯。那男子已经把她顶到一摞箱子跟前,在撕扯她的衣衫。
我冲过整个机身,一把抓住巴里的两个肩膀,使劲把他往后拽。
他猛然转身,满脸贪欲的凶相。
“你如果还想多活两天的话,就赶快打消这个念头!这些东西只可能在美国出手。你终归得把它们弄进这个国家里去,但没有一个组织的支持,这可比上青天还难。我们就假设你和我自己承担风险,把原料鸦片走私进入美国了。你以为那个为此付了大把大把钞票而手里又没有拿到货的人就会善罢甘休把五百万当作耗损一笔勾销了?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会扰得天翻地覆。他有的是找到我们的办法和手段。至于以后我们还将受到什么待遇,我现在想都不愿意去想。”
我举起两只手表示求饶的样子。
“可别算上我,特德!”
那双陰冷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雪茄的烟团从嘴里缓缓地喷到空中。
“只不过是这么个想法而已。”他冷冷地说道,“待会儿见,拉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