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出什么岔子了吗?”我低声问。
“他是个女人。”菲尔说。
说话间,门多扎和他的女伴已经消失在那间酒吧或者夜总会里,距离我们五十米。门口守着个矮小敦实的保镖。
我们刚走进广告灯投射的灯光里,那保镖便注意到我们。他貌似非洲黑人,圆圆的脸,鼓鼓的。宽宽大大的花衬衣罩在裤子外面直遮到膝盖。他直勾勾地盯住我们。
灯光广告上,红蓝白三种颜色不断来回更换。我们必须阻止在外面负责监视的人向里面的人通风报信。他们通常都使用步话机。可以肯定,那保镖在他花花绿绿的衫衣底下就藏着这么个东西。
这部分活儿由菲尔承担。
我们装出只不过想从那家伙身边走过的样子以迷惑他。但走到他身边的时候,菲尔猛地转身,从牙齿缝里冲他的脸挤出“联邦调查局”几个字,然后就把他顶在墙壁上,压得他动弹不得。
三分钟以后,门多扎的汽车在拐进122街的时候消失了。
我在离十字路口不远的地方停下车。菲尔跳出汽车,往前跑了几米,想看看前面的情况。
阵尖厉刺耳的口哨声压过了从哈莱姆条条马路边无数敞开的窗户里发出来的收音机和电视机咿里哇啦的噪音。
顿时,从大大小小黑乎乎的门洞里冒出来六七个人影。他们紧紧地盯住我和我的汽车,犹如群饥饿的野狗虎视眈眈地逼视着只离群的羚羊。
我踩油门,开足马力,冲到菲尔身旁,猛地刹车,让他钻进汽车,便飞快地朝123街驶去。后面飞过来两三只啤酒罐,其中的个击中了车尾。
我闪电般窜向大门。
大门包着薄钢板,但并没有锁上,而房子的这侧再没有第二个守卫。
在我身后,菲尔吃惊地骂出声:“他妈的!”
我用力推开大门。股浓郁的香水气息扑鼻而来。从个房间里传出低迷柔曼的音乐。嘈杂纷乱的人语和杯碟磕碰的声响;而房间的入口挂着个帘子。门后的小厅堂算作是衣帽问。
菲尔把在外面守卫的那个人推进大门。他紧紧抓住他已被反剪在背后的双臂,可不知为什么,我却觉得他似乎由于厌恶而用手指尖小心地捏着他。
在街区尽头的右边,个霓虹灯广告红红绿绿的灯光闪烁跳动,刺人眼目,洒满122街的整个宽阔街面。十几辆汽车停靠在两侧的车行道上。广告灯下的入口处前停着门多扎的豪华轿车。
他已经下了车,正走向车尾打开行李厢。我停下美洲豹汽车,熄灭车灯。
门多扎从行李厢里取出只鼓鼓囊囊的提包,关上行李厢后便朝着把他领到这里来的那位黑皮肤细高个的姑娘走去。她正在入口处等着他。我得到的印象是,他拎着那只包十分吃力,我不相信他会从他远在南美的祖国走私咖啡豆。咖啡豆可不是值得做的买卖。
“快!”我对菲尔说着下了汽车。
菲尔当即把我们的决定报告清理组领导中心。“我们这就进去!商店大门上面有个广告灯,是附近带惟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