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托尼奥端来比萨饼,还想说些什么。范希连忙摆摆手让他走开。她不想被人中断谈话,于是便紧接着说道:“我们今天还要做两个关于你的节目。我又要谈论你……”
“不错,是时候了,你该向你的观众报告最新动态了。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件事:让哈莱姆怒火冲天的黑人宝贝绝不是最后一个。”
范希一时间几乎喘不过气来。
“关于你的第三个受害者我一无所知。”她勉强结结巴巴地说。
“我不能把你赶在警察之前指引到那里去。有两个混蛋就在紧跟前,他们一刻也不放松,马上就报了警。一整天我都在等待警方把消息通报给新闻界,但是看来警方有意把消息压下了。显然,如果所有一天到晚在街上巡察的家伙都无法制止一个像我这样的人连续干上三次,那他们可就要大丢面子了——这么吧,你把这起事件挑出来,范希!去问问他们,早晨五点钟在格兰德街找到的姑娘是怎么回事!”
他咯咯地笑起来。
“你就想知道这个呀,心肝儿。”
范希寻思,街对面的电话亭并不是惟一可以打电话的地方。他可能坐在停下来的汽车里用手机打电话。他也可能站在一所房子里可以观察到餐厅的窗户边。甚至就在电视台所在的大楼里,要知道,那里面除了“每日纽约”的部和录制场以外,还有其他很多公司的办公室。
“当然我想知道你是谁,你长得什么样,是什么驱使你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她毫不惧怕地说着。在可卡因的作用下,她感到自己既有劲头又有胆量。
“你干得不错,范希。哈莱姆蚤动不安,整个纽约都在对我议论纷纷。也许有一天我会以一个特别采访来回报你——至少每当我又猎获到一个洋囡囡时,我总是会第一个通知你,不过我也得小心才行——有探子在监听你吗?”
电话一下子挂断了。
有些工作上必须要做的事,你怎么也无法习惯。就拿我来说,一走进验尸室就禁不住感到压抑得透不过气来。我知道菲尔也是如此。而这一次我们不得不忍受一番格外残酷的景象。
三个受害人躺在并列着的三只大怞屉里。一位警官掀开遮尸布,三个年轻姑娘毫无生气的尸体映入我们的眼帘,两个白人和一个黑人。用以勒死她们的绳子在她们每个人的颈项上相同的部位留下了深深的凹痕。手臂和腿脚都有残酷暴行留下的挤压痕迹,说明她们都曾激烈地反抗过,至死都没有屈服。
“他并没有她们。”侦探肖恩-麦克洛恩中士解释说,“无论弗洛轮丝-鲁登科还是范尼莎-韦尔士或者莉齐-巴恩斯都没有。”他指着一个白人姑娘,她棕红色地卷发似乎还有生命在搏动,发出沙沙的响声。“在杀害她,也就是三人中的最后一个时,他可能受到了干扰。有两个男子在上班的路上听到有人叫喊的声音,于是便报了警。我们的人立即赶往案发地点,他们甚至感到她还有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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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可不知道。”范希回答说,“到目前为止我身上还没有什么仪器。至于他们是不是在我的住所或者部安置了窃听器,我就不得而知了。”
“他们也可能窃听你的手机。你另外再弄一台手机,用一个警探们不知道的号码!”
她毫不迟疑地就接受了他的建议。
“我怎么把新号码通知你?”
“你开上一辆蓝色的埃斯柯特车。把写上号码的纸条放在后座靠背后面的空处!这样在车外就可以透过后窗看见纸条上的号码。随便什么时候我从车旁经过就能记下它了。”说着,他又咯咯咯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