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格格,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您就快去吧!五贝勒会替您掩护,快点!”
在南袭的催促下,塞阳又像飞箭射出似的冲往五贝勒托纳的房,而等在房的,非但有托纳,还有她额娘。
“塞阳!快!快躺下!”福晋一把将塞阳按下,胡乱的将被子往她身上丢,又要顾及将塞阳一头女子才有的飘逸长发给遮掩佳。
“额娘,您轻点斯文点别紧张嘛!”塞阳才将被子盖好,只露出一张脸蛋来时,门外就已经开始騒动起了。
这天塞阳闲来无事,支撑断骨的木板已经拆掉,她的四肢恢复灵活,赶忙换上银绿的新衣衫,花枝招展的跑到自家花园的堤挢上故作风雅的赏花。轻叹万事万物的变化。一株大杏树在她头顶上荫翠着,大片阳光由树叶间筛落下来,风景好得令人目不转睛。
“总算我还保有点贵族的气质,如果给阿玛和额娘看到,一定甚感安慰吧!”塞阳的身子倚在拱挢上,长发飘飘然的,衣袂也飘飘然的,颇有几分娉婷之色,自己觉得十分长进。
塞阳笑颜逐开的接续咏道:“这当真是谓柳暗花明又一村,看来我的噩运就快尽数褪去了,只要时间一久,皇上就会忘了有我曾经入朝任职的这回事,他忘记,我便自此道遥自在!”愈想愈得意,不禁有种苦媳妇熬出头的慨喟之气在塞阳心中升起,她既心满意足又觉得自己很天才。
正想像一切如意的美好处时,眼前这远将行而来的一个人却差点教她魂飞胆散。
妈啊身穿大袖皇袍的那人,不正是皇上吗?
“你少来!”塞阳撇撇唇反唇相稽“你心不知道将我反反复复、狗血淋头的骂过几千几百回了,现在嘴巴上就捡好听的讲,以为我就会相信了吗?”
事出有因,塞阳那天第一次在宫当班执夜,这是新任官职的人三个月才会轮到一次的闲差事,宫本来就有大批侍卫禁军保护,出事的机率是微乎其微,不应该说是要等于零才对。谁知道就这么倒楣,皇上在蘅妃的“储秀宫”过夜,几十名乱臣贼子潜入开打,一时之间杀气漫天飞舞,塞阳一开始是冷眼旁观,热闹看得非常起劲,只差没搬张凳子坐下,但是后来看着看着,愈来愈不对,她亲姐姐正被人架刀挟持着!所以罗!不由得塞阳不自认倒楣,她只好咬起牙根,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匪窟”准备义救蘅妃,到最后,匪贼捉是捉到了,打也打过瘾了,只不过,塞阳也当场昏到了,大概是因为刺激太深的关系吧!她从来没有正大光明的和人打架还被鼓掌喝采的,因为在这晚之前,她的这种不礼貌行为从来就只有被硕亲王爷提耳朵刮修的份,两者之间差距太大了,所以推算之下,一时之间情绪无法平衡才会昏倒。
塞阳被送回了硕亲王府,又大大闹了一整个通宵,太医皆忙进忙出的,将她断的骨头接上了,没断的也顺便接上了,弄得她现在身心不太健康。
“格格,你还想吃点什么?”南袭停下手边的削水果工作,声音温和的问。
塞阳受宠若惊的张大嘴唇恐怖的看着南袭,刚入口的那颗果子差点喷出来。
塞阳没敢再多看一眼,便掉转过头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逃向自己房中,才踏人门槛就和一个不明物体了个满怀。
“哎哟!榜格!”南袭忍痛站起,一脸的菜色。
“别叫我!这下完蛋了”塞阳顾不得痛处,匆匆的往屋踱去,脸色相当凝重。
“格格!别进去啊!”南袭亦顾不得疼痛连忙扯住塞阳的衣袖,十万火急的说:“刚才王爷派人来报,说是皇上亲自移尊降贵的来探望格格的伤势,这会恐怕已经在路上了,王爷要格格快快前往六贝勒的房中安歇,千万别露出马脚”
塞阳伸出去的一脚,闻言马上掉转方佝,她还有心情喜孜孜的说:“还好阿玛英明,已有所安排,想得周到、很周到!”
“南袭你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对我这么善良了。”塞阳的声音充满了透明的感恩和喜。
“是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南袭还是那一号表情。
丙真是因祸得啊!塞阳嘴角阖不拢的笑,整个人都轻飘飘、快意了起来。
她非但可以暂时脱离进皇宫的苦海,还重新蠃回了南袭的忠心,简直可以说是双喜临门、喜上加喜、亲上加亲,付出的血汗,老天爷总算给了她公平的代价,虽然有点不合逻辑,但又何妨!
塞阳的“公伤假”至今已放了快一个多月了,她康复的情况非常良好,已经像头健壮的小牛会吃又会跑,再加上南袭现在对她的“青睐有加”以及萨放豪三不五时温柔的探访关怀,两个傻瓜常含情脉脉的一对望便望了大半天,使她快乐的都要冲向青天,放假放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