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威胁的含意甚大,但言静心只想赶走他,不想听他无意义的叫嚣,因此没人拦阻他,任他忽然离去。
仇厉阳走回来,皱眉看着她。「妳还好吧?言检察官。」脸色过于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家事、公事两头跑,而且与己有关,难怪会吃不消。言静心苦笑地自动将头靠在他肩上,寻求一份慰藉。「叫我静心好吗?我好想找个人靠一靠。」
「妳太累了,需要休息。」他并未推开她,好心出借肩膀供她暂时休息。
原本她在警局布下眼线,用意是想要知道辛爱妮的动向,只要她人一出现,她必定随后就到,不让她和仇厉阳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当年的分开并非她情之所愿,是法律系的课程让她忙得分身乏术,两人才渐行渐远,由情人变成朋友,再由朋友沦为错身而过的陌路人。
其实她心里一直是爱着仇厉阳的,即便他看起来凶狠得很,可是她晓得他是个认真负责的人,足以托付终身,所以在外面的世界绕了一圈,也经历过几段无疾而终的恋情,她才决定回来找他。
谁知道人没变,心却变了。
更料想不到的是,她接获的电话竟非是通知她有关辛爱妮消息的,反而是她最不想听到、见到的那个人,他的母亲造成她的家庭破碎,他居然还有脸觊觎小女孩的身家?
「或许他想补偿我……」古若梵说得很轻,却不难听出无法获得完整父爱的恨意。
「根据我们的调查,年前你曾到言检察官办公室和他大吵了一顿,他把你赶出去,勒令你不许接近他的家人。」听说是为了一个女人。
「兄弟哪有不争执,不过是件小事罢了。」他避重就轻,明显不愿论及此事。
「前题是他当你是兄弟。」反之,他将成为案子最新发展的涉案人。古若梵一窒,脸色出奇难看,手握的力道几乎捏碎咖啡杯。「我们兄弟的事轮不到外人评论!言子萱的确死了,找不到尸体是你们无能,我要求立刻开立死亡证明书,不要损及我个人权益!」
「你……」冷血的毒蛇,只求近利。
「遗嘱上写得清清楚楚,不是我拿不拿得走,而是本来就该我所得。」古若梵说得毫不脸红,笃定财产一定落在他手。言静心气得双手握拳。「那可不一定,我怀疑这份遗嘱被动了手脚,现在我以检察官身份扣押它,直到查出是否属实!」
「什么?!」他心惊地想抢回遗嘱未果,对着她破口大骂。「谁动了手脚,分明是妳想侵吞我的钱!故意扣留它好趁机窜改内容,妳根本是淬着毒的臭鼬,披着假道学外衣的烂货!」
可恶,遗嘱绝对不能让她拿走,否则……
「仇队长,他公然辱骂司法人员,我要求你逮捕他!」法律保障良民。
一听到她要起诉他,表情一狞的古若梵狠瞪一眼,在仇厉阳执行指示前,先一步比出中指,做出抹颈的手势,在他靠近时快步离开。
眼一瞇的仇厉阳很想给他一拳,他几乎可以确定在这桩命案中,古若梵一定扮演相当吃重的角色,甚至是一手策划整件弒亲案的凶手。
可惜现在他苦无证据,无法将人绳之于法,他狡猾的犯案手法混淆警方的判断力,错失第一时机的有力线索。
「什么个人权益?你以为你是谁,胆敢拿着张遗嘱就假冒言家人,子萱没死,她还活在某个地方,你休想大言不惭地拿走她一块钱!」
「言……言静心……」她不是在处理坟地问题和入棺时间吗?
「没错,是我,你偷走死亡证明书是何居心,真以为拿得走我大哥的遗产吗?」有她把关,他别想得逞!衣着有些凌乱的言静心刚由殡仪馆赶来,眼眶还残留为亲人落泪的红肿,她一脸愤慨地怒视古若梵,不敢相信他竟敢如此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