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御楼船跨沧海,风行电扫战新昌
“我们听陈司武的!”
杨日票道:“就这么定了,你们去准备吧!”
诸将应了一声“是!”,分头准备去也。
霸先趋出,命人大修船舰,务使丝豪无损;复又将水兵操练精熟,更备强弓硬孥,锋刀利枪,再又贮足军粮,只等一声令下,远航平叛。
不多日众将亦已准备充足。祭旗已毕,一声炮响,战鼓齐鸣,霎时艟艨队队,扯满风帆,旌旗猎猎,驰出番禺港口,三军健儿,雄姿英发,向茫茫南海乘风破浪而去。
两人入室坐下,寒暄毕,萧勃道:“交州千里迢迢,李贲蛮豹,英勇无敌,王师征战经年,莫不丢盔弃甲。今朝廷令我等劳师袭远、孤军深入,只怕有去无还。杨刺史不如投到本侯爷帐下,胜过前去交州送死百倍。如此本侯爷得刺史之力,则势力壮大百倍,不虑大业不可成啊!……本侯爷爱兵如子,定不会亏待刺史的,定令刺史高官得做、俊马得骑,耀祖光宗……”
杨日票道:“圣旨难违,抗旨不遵,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
萧勃无所谓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还有本侯爷呢!怕什么?!”
杨日票心有所动,就聚集诸将,商讨对策。
陈霸先坚决抵制萧勃的行为,斩钉截铁地分析道:“交州之所以叛乱,是由于宗室贪赃枉法,大肆搜刮、聚敛民脂民膏,更兼虐待部下,大失军心、民心所导致的啊。遂使南方数州纷纷叛乱,烽火经年不绝。定州刺史萧勃身为宗室,不思为国平叛,反而打算乘机壮大实力,不顾国家大计。我们奉朝廷圣旨前往交州平叛,就必须将生死置诸度外。难道可以畏惮宗室,轻于国宪?我们如果听任萧勃趁机分化瓦解军队,又何必去交州讨贼?!问罪之师,不如回去算了!”说毕,慷慨激昂,怒形于色。
这日万里晴空,白云朵朵在天上飘荡,海欧只只在海上飞翔。海风扑面而来,海浪滔天,鲨鱼在船头出没,鲸鱼在远处喷水。在鲜艳夺目的帅旗下,陈霸先和杨日票并肩而立,威严地望着远方。上百只高大战舰,满载着上万名将士以及不可计数的军需物品,向着交州、向着红河、向着胜利驶去。
很快,白天过去了,黑夜来临,伸手不见五指,倘若偏离航线,后果不堪设想!但是水手们没有丝毫慌乱,靠着指南针,靠着多年航海经验,舰队在茫茫大海里按既定路线航行着。
时而白天,时而黑夜,时而晴空万里,时而狂风骤雨,老天爷阴沉着面孔,不时考验着这只舰队,不时考验着这支军队,经历了不知多少次暴雨,挺过了不知多少次台风,这只舰队终于快要到红河了。看着越来越近的陆地,上万将士莫不欢呼雀跃,陈霸先的脸上,也满是灿烂阳光。
“敌营到了,霸先,以你为先锋官如何?”
“霸先万死不辞!”
杨日票道:“霸先说得有理,萧勃无理。今当秣马厉兵,克日兴师。但从广东至交州,路途遥远,是从陆路走好呢,还是从水路走好呢?”
诸将议论纷纷,有说从陆路走好,有说从水路走好。
杨日票莫衷一是。乃问霸先道:“陈司武,你看呢?”
陈霸先走到军事地图前,挥剑从海路划了一个圈,道:“从海路直扑红河!咱们广州船舰如云,率兵直达交州,必能出其不意,电扫风行,一鼓而克!”
杨日票听了,复问诸将道:“你们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