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船舰犯陈朝,弃甲沉船狼狈还
淳于量、吴明彻等众将在一艘军舰上召开军事会议。
淳于量道:
“如若双方交战,必会互有杀伤。敌舰投掷武器厉害,不知诸位有何妙计?”
吴明彻道:“看来只有舍车保帅了。”
淳于量茫然说:“此话何解?”
三湘四水,滚滚东流。它滔滔南来,汩汩北去,过昭山而进入长沙城,经三汉矾又转向西北,至乔口而出望城县,再过岳阳入洞庭,流经长沙市境约5公里。湘江两岸赤壁如霞,白砂如雪,垂柳如丝,樯帆如云。它水流平缓,河床宽阔,东西两岸,支流汇注,下游受洞庭湖水顶托,因而形成绿洲片片。十里长岛,浮于江心;凌波长桥,横贯东西。大大小小沙渚连绵,串成长岛,垂柳依依,白帆点点,时浮时没,极富灵动之感。长沙地区流入湘江的支流有15条,最大的是浏阳河。浏阳河发源于大围山,全长4公里,十曲九弯,终年不绝。两岸青山翠枝,紫霞丹花,寺庙遗迹,多不胜数。发源于浏阳石柱峰的捞刀河,发源于宁乡伪山的伪水,也于长沙市区注入湘江。这些大小支流,因受湘浏盆地地形的控制,大都发源于盆地边缘的丘岗地区,且流向盆地底部的市区与湘江汇合,因而河网密布,湖泊珠联,使长沙城三面环水,四季江风吹拂,空气清新宜人。湘江及其支流,水量充沛,长沙段水流量达70秒立方米,更为长沙增添得天独厚的水利资源。俯首是溶溶秀水,举目是巍巍青山。岳麓山“西南云气来衡岳,日夜江声下洞庭”,真个是美景如画。
不久之前,湘江之上,洞庭之中,渔歌此起彼伏,鸥鹭成群结队,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而现在,渔歌绝声,鸥鹭无踪,呈现在人们眼前的,只是无穷的杀气,满目的刀兵。
却说陈朝叛将华皎,为了速战速决,于是派使者携带大量金银细软去利诱江州刺史章昭达,章昭达大怒,将其扣留送到建康。华皎得报,仍不死心,又派人去利诱郢州(武汉市武昌区)刺史程灵洗,程灵洗干脆将华皎的使者杀了。在一次次利诱失败的情况下,华皎认为武州(湖南常德)的军队占据了他的心腹要地,再次派使者去利诱武州都督陆子隆,陆子隆不肯听从;华皎只好派军队去进攻。
陆子隆沉着应战,在当地人民的支持下,大获全胜,华皎只得灰溜溜地逃走。三湘大地总算暂时恢复了安静。
但是巴州(湖南岳阳)刺史戴僧朔等人原来隶属华皎管辖,长沙太守曹庆等人,原先也隶属华皎管,这帮人接受了华皎使者的利诱,答应为华皎效命。
吴明彻附耳如此如此。
淳于量闻言眉开眼笑。众将也齐声欢笑。于是决议按计而行。
面对这些追随华皎的势力,平叛总指挥陈顼担心长江上游的郡守都归附华皎,曲意地赦免了湘州长沙郡太守曹庆、巴州刺史戴僧朔。可是这些人没有因为他的赦免而归顺。陈顼一怒之下,把华皎留在建康的家属全部杀了。
再说后梁皇帝萧岿,自从父亲萧察死,寂寞了四五年,现在他见华皎投奔他,心里十二分高兴。他不仅全力帮他搬周国的救兵,而且任命华皎为司空,派后梁国的元帅(柱国)王操率领二万兵马去救援。北周以卫公宇文直为南征总司令,管辖权景宣所率领的水军,元定所率领的陆军,和华皎的军队一起顺长江急流东下。陈国征南将军(中将)淳于量驻军夏口(武汉),周国大将宇文直驻军鲁山(武汉龟山),元定以几千名步、骑兵包围郢州城(武汉市武昌区)。华皎在白螺(洪湖市白螺镇与湖南岳阳对江)驻军,与陈国大将吴明彻相持不下。在华皎与吴明彻在洞庭湖口相持不下的情况下,陈国的车骑将军(大将)徐度、冠武将军(中将)杨文通从长江南岸陆路奔袭湘州(湖南长沙市),把华皎留在湘州的将士家属全部俘虏。
华皎失去了大本营湘州,同时失去了所有将士的家属,他只好从白螺与北周、后梁的水军,组成强盛的联合军乘风顺流东下,与陈国的军队在沌口(武汉市汉阳,离龟山约三十多公里)交战。
但见长江之上,战舰队队,旌旗猎猎,栅栏处处,一队又一队的士兵,上船下舰;一艘又一艘的船只,东来西往。
天上战云密布,地上杀气腾腾。